我也不想拿师尊证道的

我也不想拿师尊证道的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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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祁柏点头,她当下起身,回想祁柏方才的动作,她单手挽一个剑花,下一刻,锋利剑光划过祁柏俊朗的面容。
祁柏瞳孔微缩,几乎没有思考的时间,侧身躲过近在咫尺的剑刃。
利刃蹭过他的墨发,几缕坠落到地上,顷刻被山风吹散。
他看了眼胸前被剑斩断的发梢,微微挑眉,再看遂禾时,眼中带了些赞赏:“不错。”
此时,遂禾已经站在高台上,两人位置对换,成了她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师尊。
她胸膛微微起伏,紧接着说:“再看这招。”
话音落,剑势又起。
长剑如虹,绚烂的剑光晃过祁柏的脸侧。
他眼眸微眯,下一刻,脸色稍变,不假思索提起溯寒剑,这次他没有再躲闪剑势,而是迎面直上。
剑器铿锵,遂禾堪堪收剑,只觉得虎口被震得生疼,手中剑差点脱落。
“我输了。”遂禾坦然。
祁柏摇头:“方才不算比试,我只向你演示一遍,你就把明察秋毫学了十成十,天赋的确不错。”
遂禾笑言:“画虎画皮难画骨,我只是学个皮毛,师尊很快就破解了不是吗。”
祁柏慢慢擦掉溯寒剑上沾染的尘土,抬眼淡淡看她:“若只是皮毛,方才也不值得我用解招去挡。”
遂禾瞳孔微缩,心中震惊,手上也几乎握剑的力道,她连忙将发抖的手藏在身后,低声道:“原来这那就是解招,师尊谬赞。”
她压制声调,内心无比雀跃。
她之前就在想,祁柏的剑招若真那么好破,何以得誉剑尊,但是剑招就该有破解之法,她本就是刀修,没日没夜的学也难学到精髓,更何况破解祁柏的剑招。
既然破解不了,为什么不让剑招的主人告诉她解法。
果然成功了!
遂禾只觉得离证道又近一步,愈发掩饰不住心中的雀跃。
失神之际,祁柏走到她身边,倏然握住她握剑的手。
遂禾一僵,骤然回神:“师尊?”
祁柏神色专注,正低着头拨弄她拿剑的手。
祁柏的手骨节分明,泛着冷白,指腹和虎口都带有一层薄茧,刮着她汗毛微立。
加上他的体温比她寒凉很多,王湛婉常说她的手温暖干燥,乍一碰上祁柏冰凉的手掌,更是浑身不自在。
“怎么了,师尊?”她想要自然地把手抽出来,却发现他握得很紧,只能作罢。
“手受伤了,”他拧起眉头,脸色并不好看,“虎口都震裂了,为什么不说。”
遂禾眨了眨眼睛,垂眸看去,这才发现自己的右手虎口已经渗出了一道血痕,她方才沉浸在勘破剑招的快意里,竟然忽略了虎口传来的疼痛。
“这么大的口子,你不怕疼吗?”祁柏神色充满不赞同。
“嘶,好疼。”遂禾倒吸一口凉气。
祁柏看了半晌,开始从乾坤袋中翻找,很快就翻出一罐药膏,药膏甫一打开,便散发出浓厚的草药香气。
“忍着些。”
下一刻,药膏敷上伤口,剧烈的刺痛从手掌一直传递到四肢。
遂禾再次倒吸一口凉气,这次没有作秀的成分,是真心实意的疼。
“师尊,轻点啊。”
她疼得想缩手,祁柏拿着药膏,脸上头一次流露出茫然无措。
“很疼吗?”
当然疼,那药似乎有杀毒的效用,触碰伤口完全是加重伤势,尤其是祁柏手上没有轻重,用力按压在伤口,密密麻麻的,比刀剑直接划入血肉要磨人得多。
遂禾认真看他,似是而非地说:“师尊,我很怕疼,要不我自己来吧。”
祁柏沉默看着她的虎口,伤口在敷药时因为遂禾的闪躲,血蹭得到处都是,看上去比上药前更加狰狞。
他抿了下唇,固执道:“我会轻一些,这次不会那么疼了,药是宗门中顶级药修配制的,立竿见影,很快就好了。”
说罢,药膏上身,遂禾龇牙咧嘴。
“剑、剑尊?”
不远处传来青年试探的声音,两人同时转头,见是表情瞠目结舌的陆青。
陆青睁大眼睛看着这对新上任的师徒,他的视角只看见两人执手相看,宛如一对璧人。
“陆青,何事?”祁柏仍抓住遂禾的手,他不喜人无故上浊清峰,扰他清净,陆青也向来有分寸,不是不能耽搁的要紧事,绝不会来烦他。
陆青好半晌才把目光从两人交叠的袖口上移开:“剑尊,万清尊者传信回来了,诸位长老和尊者已到正清殿,等您议事。”
祁柏听后,脸上没有多余的情绪,他低头把整罐药膏交到遂禾左手上。
“药一天一换,三天就能痊愈,之后几日我不在浊清峰,”他顿了下,本想命陆青为遂禾上药,但话到嘴边,他没来由觉得不妥,便改口说,“你自己若不方便上药,就去山脚下寻个女修帮你。”
遂禾无奈提醒:“只是一只手而已,我可以自己上药,师尊放心吧。”
祁柏抿唇,没再说什么,握紧溯寒剑,捏个缩地成寸的诀向山外走。
旁观的陆青目瞪口呆,喃喃道:“师妹,你和剑尊方才在做什么。”
遂禾扭头看他,举了举渗着血的右手示意:“虎口受伤,师尊为我上药,怎么了?”
“没、没什么。”陆青小鸡啄米般摇头,心道剑尊风清朗月,师妹乖巧恭谦,多么正常的一对师徒,他不应该因为上灵界师徒恋盛行,就以龌龊的思想去揣测剑尊和师妹。
第10章
遂禾没注意陆青的异样,或者说注意到了,但觉得没有理会的必要。
“师尊方才说之后几天都不在浊清峰,师兄知道是怎么回事吗?”遂禾问。
“应该是为除妖王的事情,妖王作乱,祸害上灵界,正清宗身为正道之首,绝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陆青说:“妖王已经是大乘期强者,正清宗能有一战之力的,除了闭关多年的老宗主,也只有剑尊了,希望这次能顺利斩杀妖王。”
遂禾对妖王没什么兴趣,她只是感叹说:“师尊好忙,他不需要休息的吗。”
“那可是剑尊!”陆青先是与有荣焉,而后思索片刻,“不过剑尊每个季度初都会给自己放半个月的假,下放宗门事务给另三峰尊者。”
遂禾心中一凛,敏锐地嗅出点不同寻常的味道:“每个季度初?”
“就是一月、四月、七月、十月,从月初到中旬,剑尊都不管事的。”陆青摊手。
遂禾瞳孔倏然放大,大脑飞快的运转。
妖族的情动期大多有迹可循,她或许是修为不够的原因,从没经历过情动,但祁柏这样的至强者,定然是有规律的情动期的。
在天水镇遇见祁柏时,即将十月中旬。
这岂不是说——
遂禾无意识握了握右手,才止血的虎口又瞬间崩裂。
疼痛令她的大脑清明许多。
明年一月,就是她的机会。
还剩两个月。
-
遂禾独自在浊清峰呆了几日,为“遵守”师命,她从山下找了王湛婉上山,给自己连疤痕都快消失的虎口上药。
王湛婉虽为符修,但自幼痴迷修炼,遂禾陪她连战几十回合,太阳高悬,两人脸上都带了香汗,头发也湿哒哒的,动作皆见疲态。
王湛婉急促地喘口气,转眼又从乾坤袋拿出一叠符箓,双眼亮晶晶的,“再来。”
遂禾却一屁股坐在草地上,随手丢了凤还刀,抹了把脸上的汗,告饶道:“你不累吗,我打不动了,再打凤还刀都钝了。”
王湛婉仍拿着符箓,道:“那你换长剑同我比。”
“饶了我吧。”遂禾欲哭无泪,“都打了三个时辰了,修炼也讲究劳逸结合的。”
王湛婉拧眉,正要再劝遂禾拿剑,遂禾忽然神色微变,拿着凤还刀从地上跃起。
“方才忙着比试,设在山下的禁制被触发都不知道,有人往山上来了。”遂禾收好凤还刀,低声说:“现在不便暴露你我的关系,你先从后山走吧。”
王湛婉闭目感应片刻,耸了耸肩,“来不及了,人已经到了。”
遂禾一愣,蹙眉看向上山的路,果然看见陆青吭吭哧哧从山下爬上来,便爬便道:“剑尊也真是的,为图清净竟然封锁了空中的灵气,上山还要徒步。”
他嘟囔着,远远看见遂禾,立即熟络地招手,“师妹!这里。”
遂禾见是陆青,稍稍放下戒备,笑着回应,“陆师兄,你怎么来了。”
陆青摆手,正要说话时,注意到遂禾身侧的王湛婉,愣了愣,“这不是拔得大比头筹的女修。”
“师兄好记性,我和阿婉一见如故,这几日一直让阿婉陪我练剑。”遂禾说。
陆青没多想,笑着见礼,“在下陆青,莫长老的关门弟子,现在帮剑尊管理宗门琐事。”
陆青和王湛婉互相见礼后,陆青说:“师妹我正找你,剑尊回来了,听说妖王在他手下狼狈出逃,现在宗门都说要给剑尊举办庆功宴,可热闹了,师妹你不去看看?”
“师尊回来了?”遂禾眨了下眼,“这才过去半个月。”
“剑尊的战斗力,有机会师妹真该见见,那可是日月山河尽皆失色的程度。”
听了陆青的话,遂禾只是笑而不语。
真到了师徒兵戎相见那日,她有的是时间见识祁柏的战斗力。
陆青在两人面前滔滔不绝说着祁柏的奇闻异事,俨然是祁柏的狂热爱好者。
遂禾耐心听着,神色忽然一顿,她按住陆青的肩膀,抬了抬下巴,“师兄,师尊回来了。”
“啊,不可能啊,”陆青一愣,边自说自话边扭头,“剑尊方才还在正清殿议事——剑尊。”
他看见身后走近的人影,瞬间正色,弯腰行礼。
祁柏少见地穿了身玄色劲衣,衣料边角都镶嵌着金线云纹,如人间稳重的王公贵族,冷漠庄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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