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路人攻如何上位

论路人攻如何上位 第1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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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临奚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他正想开口问,抓着他脑袋的手却遮住了他的眼睛,而后灼热肿胀的唇瓣上却传来温润的凉意,有人的舌尖从他唇缝舔舐而过。
两道剪影慢慢交缠在一起。
风声在山林之中穿过,唯留天地寂静。
似乎是片刻,又似乎是很久,楚郁松开盖着嵇临奚的手,打算抽身给嵇临奚处理脸上的蜂伤,只他唇瓣刚有离开的动作,嵇临奚却伸手抓住了他。
这下被盖住眼睛的是他。
压过来的动作让蹲着的他重心不稳向后倒去,又在下一瞬间,被人拉入怀中,他倒在嵇临奚的身上,又被慢慢翻身,成了嵇临奚压在他的身上。
宽大的手掌护着他的后脑,雨点般的密吻落在脸上,楚郁僵着身体,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嵇临奚看遍了那么多的花书,在这一刻也是派上了用场,他越吻越下,等楚郁看不到他的脸时,这才慢慢松开手。
遮着月亮的流云被风吹开,明亮的月光照了下来,散乱的肩膀衣领,才被冷风侵袭那么一瞬,就是灼热的呼吸与滚烫的炙吻。
嵇临奚实在是太兴奋了,兴奋得手都在发颤,他松开的手,很自觉的顺着楚郁的身体往下,寻找到那只手,扣住五指牵着往上拉,包在掌心中后,挡着外面吹来的风,他口中粗粗喘着,脸上哪里还觉得疼痒,市井流氓的一面渐渐显露,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急色的舔舐,他一手护着楚郁的后脑,一手五指相扣挡住风,双腿也想用上,磨蹭顶撞之间,楚郁眉尾和脖颈上的青筋齐齐跳动,终于忍无可忍,抬脚踹了出去。
“你是流氓吗!还是狗!滚!”
……
“……”
冬夜的冷风在山林里吹过,吹得楚郁打了一个寒颤,尽管如此,他依旧不让嵇临奚靠近自己半点,自己整理着身上的衣裳,还有被揉乱的头发。
“殿下……”
在冷风中端坐着背对嵇临奚的楚郁,抬起双手按揉两边额头,调整着呼吸。
“殿下……”
楚郁口中发出呃呃啊啊地呻吟,猛地扭头,“混账!再有下一次,我就把你阉了!”
嵇临奚并住双腿。
如何能阉,这可是殿下以后的xing福所在,阉了他就没办法让殿下快乐了。
二人安静了一会儿,嵇临奚还记得刚才没被吃掉的蜂蜜,他把蜂蜜掏出来,膝行到楚郁身后,“殿下,吃蜂蜜。”
楚郁深呼吸一口气,又慢慢吐出。
没事的没事的,和邕城相比,眼下的嵇临奚已经很看得过去了,以后会变得越来越好的。
可能吧?会吧?
他侧过身,接了蜂蜜,掰成两块,嵇临奚便想说自己吃饱了不用,楚郁就粗暴把那半块多的蜂蜜拍在他肿起的嘴巴上,粗声粗气说:“吃!不吃回京我就把你阉了!”
嵇临奚只好伸手拿着,狼吞虎咽起来。
楚郁捧着,小口小口的咬吞。
清香甜润又带着微微的酒酸,因为裹了太多蜂浆,那些蜂浆会慢慢流下,堆得太多了,他低头探出舌尖想舔,只舌头才露出一点,想起来什么的他忽地张开嘴,粗暴咬了下去,糊了一嘴的蜂浆不说,落下来的头发也被蜂浆黏住。
“哈——”他冷着脸,被嵇临奚气笑了。
嵇临奚心虚无比地掬着水来给他擦发丝上黏着的蜂浆,擦了一点后,殷勤说:“殿下,小臣有一个更好的办法。”
端坐着的楚郁头也不抬,掀了掀唇瓣,“闭嘴,你没有。”
嵇临奚闭嘴了。
他想说自己可以先舔再洗,这样就不浪费那一点蜂蜜。
绝不是为了可以捧在手里嗅舔的私心,只是想珍惜食物的勤俭之心。
被搓洗干净的发丝,放了下来,跟着其它头发落在肩膀上,楚郁看着掌心的蜂蜜,实在舍不得拿水洗了,便让嵇临奚把自己的头发绑起来,绑成发丝不容易落下来的样式。
嵇临奚舔着唇瓣说好,跪在他背后,拿自己撕扯下来的绣摆上的青色带子,忙活片刻,编出一根长长的侧单马尾辫,发尾系了蝴蝶结。
“好了,殿下,这样头发就不容易落下来。”他手掌放在膝盖上规规矩矩的说。
楚郁望着那长长的马尾辫,还有上面的青结,眼前黑了一黑。
他不想再理会嵇临奚了,背对着嵇临奚把剩下的蜂蜜快速吃干净,吃多了,很腻,把手放在水里洗干净,他正要掬一捧水来喝,嵇临奚递出了一个已经剥好的猕猴桃,“殿下,吃这个,这个更解腻。”
楚郁看了一眼,顿了顿,劈手夺过,偏头恨恨咬了一口。
甜的,微酸。
比蜂蜜好吃。
嵇临奚就趁这个时候,用帕子去擦他另外一只手。
楚郁没回头,手搭在膝盖上,嵇临奚一根一根把它擦拭干净了,等没了水渍,这才偷偷摸了一下,把掀上去的袖子放下来,遮住外面的风。
山野里冬日的果子大部分会被鸟啄食掉,况且还生得高,他爬了半天也只摘得九个,有一半,还被他刚才色令智昏意乱情迷时压扁,他只能偷偷摸摸把压扁的吃掉,剩下的几个好的剥去外面毛茸茸的外皮,投喂给心悦之人。
楚郁余光看他吃的动作,以为二人平分着吃,还为他这番举动消了一点气。
吃完,腹中前所未有的饱足,嵇临奚把他双手都重新擦了一遍,回头的楚郁看着他依旧还肿胀的脸颊,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他面上还是平静的,询问嵇临奚,“要多久才能好?”
嵇临奚囫囵回:“很快,明天就会好,小臣身体健壮,什么都好得很快。”
“但是需要先抹点能恢复伤口的草药。”
楚郁说:“那我们一起去找。”
嵇临奚牵着他的手去找了,找到的草药,楚郁蹲在地上拿着石头碾磨,磨好后嵇临奚先给他额头敷了,这才敷上自己的,以防万一,楚郁还给他多敷了一层。
一夜过去,楚郁再醒来时,嵇临奚的脸已经肿成半个猪头,他额头上的伤口却已经结疤了。
在他生气之前,嵇临奚就已经十分轻车熟路的认错,而后巧舌如簧说脸肿成这样是在排毒,明天就会痊愈,当务之急是赶紧离开天白山。
趴在嵇临奚的背上,楚郁抿紧唇瓣,“嵇临奚,我不需要你为我付出那么多。”那种无形的亏欠愧疚会如一缕慢慢堆积的线落在他身上,开始不以为意,等他回过神来时,线却已经淹没了他一半的躯体,将他拖往到嵇临奚面前,让他寸步难行。
嵇临奚在他开口时,适时大咳了几下,这样就能理所当然装作没听见。
楚郁面无表情,扇了一下他的脑袋,而后垂下脑袋,嘴唇附在嵇临奚耳边,说:“我说,把你阉了吧。”
一连串的大咳。
趴在嵇临奚背上的楚郁,冷着脸,抓着嵇临奚的头发用力一拽。
回去就阉。
……
第195章 (二更)
殿下的盛世容貌,谁见发痴也是人之常情,只是他却是心性狭窄的小人,
………………
“到现在都还没找到太子吗?”
听着下属的汇报,王相摔碎了手中的茶杯,厉喝:“一群废物,那么多人找两个人都找不到!”他说的两个人里,自然也包括嵇临奚。
就在他大怒之时,下人前来通报,说安妃过来了,王相示意下属先离开,自己则是收敛表情,迎了出去。
“娘娘——”
披着披风的安妃在护卫的簇拥下走了进来,她头上还戴着一朵白花,只白衣下露出的裙摆,鲜亮至极。王相将她引到主位上,坐在主位上的安妃,碰着手中佛珠。
“相爷,还未找到太子吗?”
王相站在下方拱手,“现在还没有消息传来,但请娘娘放心,天白山临近的城池,老臣已经安排了人守在那里,更加派一批人手从外向内寻,太子总不能一直躲在天白山的山林里……”
安妃打断他,“行了,本宫知道了。”她撑着脑袋,已经有些疲惫的模样,“嵇临奚既然跟着太子一同坠崖,想来他便是太子那里的人,没想到,你我二人,竟然被他骗了那么久。”
提起这件事,王相脸都在发颤。
这是耻辱,他王玚纵横朝野这么多年,从未看走过眼,却在嵇临奚身上狠狠栽了这一次,他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嵇临奚就对太子那么死心塌地,对方在相府求学时他就已经过了眼,确是一不择手段往上爬野心勃勃的小人无误,这样的小人,怎么会对太子忠心?又怎么会被太子信任?更怎么会追去天白山,还追着太子坠崖?
回想嵇临奚过往说过的话,王相已经分不清哪些是假哪些是真了。
“是老臣当初瞎了眼——”
“他手里那支禁军,在他离京后就被沈闻致调走了,想来调令已经被他给了沈闻致,等到太子回来,手里筹码更胜一层,况且嵇临奚交给沈闻致的,必然不可能只有一块调令,只你我二人不知道他到底给了沈闻致多少,走到现在,我们已经没了任何后路,只能互相联手,互相信任,否则太子活下来,我们只有死路一条。”
王相自然听得出她的言外之意,跪地说:“老臣知晓,老臣定会倾尽全力辅佐娘娘与明王,还请娘娘放心。”
“既如此,那就劳烦相爷了。”
安妃点点头,掏出手帕擦拭眼泪,“陛下驾崩,本宫与绥儿再无了依靠,绥儿还年轻,处事也青涩,缺一个能够能引导他的人,相爷若不嫌弃,等绥儿坐上那个位置,本宫就让绥儿称您为相父,封相爷一家为镇国公,可世代袭爵。”
王相露出喜色,忙磕头谢恩。
安妃叹一口气,说了要回去为先帝念经祈福的时候,一旁的贴身侍女闻言,恭恭敬敬将她扶起。
“恭送娘娘回宫——”
“那本宫就先回去了,相爷早些休息。”
“多谢娘娘关心。”
离开相府的安妃,慢慢握紧了侍女的手,嵇临奚俨然已经不能信任,但嵇临奚告诉她的话,却是真的。她派去益幽两路上的探子,已经飞鸽传书回来,验证了这个消息。
那些王相私养的亲兵,再有六日就能抵达京城,倘若她不曾从嵇临奚口中得知这个消息,到时她与绥儿毫无防备,不就成了王相这个老匹夫的刀下亡魂?
回了锦绣宫,安嫣坐在帘子背后,思考着怎么应对王相的办法,和王相可能要做的事。
王相想要造反,自己做皇帝,就必须要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如此才能社稷稳当,现在的陇朝可经不住风雨摧毁,一旦内里反叛眼中,外族就会挥刀而来,介时就算做了皇帝,也是灭亡倾覆的下场。
想到什么,安嫣抬起手来,思索着说:“本宫记得,后宫之中,两年半以前,有一个年轻后妃诞下一个皇子。”
她本不在意,朝中皇子这么多,也只有她的绥儿有资格竞争皇位,其余的皇子,都被打发去了偏远地处去闲散王爷,接触不了半点朝政与军权。
“是的,娘娘,是有这么一个妃子,她原来是一个美人,生了那个皇子后,便被先帝封为玉妃,还不等她受宠,陛下就重病在身,碰不得女色了,她的父亲在朝中是一名员外郎。”
安嫣吩咐:“派人去杀了。”
“母子皆杀,不留活口。”她又补了一句,嗓音之中,满是狠意。
侍女领命去了,片刻之后,带着毒酒和白绫匆匆而回,跪在地上禀告:“娘娘,玉妃与她的孩子并不在紫烟宫,奴婢一番打听,四日前的夜里,玉妃和她孩子就不见了,只无人上报。”
安嫣站起身来,“什么?!”
她抓紧手中的佛珠,扶着椅把手想到底谁把玉妃与那新生不久的皇子带走。
是王相,还是已经预料到王相会造反的嵇临奚,还是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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