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涎

垂涎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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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正说着话,花咏的肩头突然一重。转过头,盛少游不大高兴地揽着他的肩,整个人都快挂到他身上来,酸溜溜地问:“聊什么呢?这么开心?还谢上了?”
花咏立刻朝他笑起来:“程先生说要教我骑赛道版摩托!”
盛少游靠得很近,花咏当着众人的面却并不避讳,用洁白的额头轻轻靠了靠盛少游的前额,软软地夸他:“盛先生,你刚刚开卡丁车的样子,好帅啊。”
“是吗?”盛少游脸上的阴云立马散尽了,伸手刮他笔挺的鼻梁:“背着我没少偷吃糖吧?嘴巴怎么这么甜?”
“我说的都是实话。”
程喆看着他俩打情骂俏,心里直泛酸水,好不容易下去一些的心痒劲头又冒出了头,转过脸望了望一向沉迷各色美人的李柏桥,果然见李柏桥也和他一样看得双眼直发愣。
盛少游不知道从哪儿找来这么个漂亮的宝贝,兰花味闻着就让人心动,冷着脸时一整个禁欲系,笑起来却又纯又欲,还难得没有一丁点儿的风尘气。
程喆和李柏桥交换了一个“哎呀妈呀,老子垂涎欲滴”的眼神,但碍于盛少游前所未有的护食,只能忍了。
算了算了,朋友妻不可欺。这朵兰花真有两把刷子,竟让从来不介意旁人捡自个儿玩剩下的回去接着玩的盛少游,都明目张胆地吃起醋来。
难不成这牵魂动魄的小美人,根本不是普通的伴游,而是位小嫂子??!!
程喆喜欢公路摩托车许多年了,迷上赛道版却是近两年的事。但他技术不错,一有机会就忍不住想秀。见花咏感兴趣,更极力推荐他试一试。
花咏拉着刚从赛场回来的盛少游,提出想要试一试骑摩托。
最开始,盛少游一口否决,但架不住他期待的眼神,再三和教练确认安全性后,最终还是松了口。
花咏动作很快,不一会儿就换了骑行服回来,连看他看习惯了的盛少游都不由愣了愣。
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人都因惊艳而屏住了呼吸。
那朵小兰花穿了件黑色的骑行服,特殊的保护设计使得厚实的一体防护服的布料紧贴在他的身上,流畅地勾勒出omega紧窄的腰,饱满尖翘的臀以及两条笔直修长的腿。
他纤长的手臂中抱着一顶漆黑发亮的头盔,柔软的深栗色发丝垂在额前。在这样的装束下,再纯情的一双眼里好像也都带着钩子,钩出所有alpha想要狠狠占有他的浓重欲念。
但他心里、眼里都只有盛少游,所以圈着头盔,露出专属盛少游一个人的温和笑脸,轻轻地对他说:“盛先生,我换好了。”
盛少游再一次猜想,他的易感期可能真的还没过去。要不然怎么会产生这么疯狂的念头?他想要按住这朵兰花纤细的手腕和脚踝,吻他的嘴唇,按着他紧窄的腰,深入他从未有被人造访过的秘密花园。
盛少游按着隐隐鼓胀的太阳穴,心想,不该放口答应让他骑摩托的,不该准许他穿成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晃来晃去的......因为——他真的太他妈的辣了!
油门踩到极限,发动机缸震动发出破空的巨大噪声。一辆银灰色的重型赛道版机车,在黑灰色的赛道上飞驰而过,划出一条如闪电般亮眼的长弧光影。
在跑了两圈暖胎后,自诩赛道机车发烧友的程喆,便再也没有追上过那朵小兰花。
那朵兰花大概是车神投胎,看上去一折就能断的手腕牢牢把控着的车头方向,他俯着身体如同一只进入捕猎期的黑色猎豹,有着不逊色于专业车手的良好车感。无论是入弯点、刹车点都掌握得十分巧妙,压弯给油的择时能力更是让一旁带着他熟悉了一遍赛道的教练都看得瞠目结舌。
李柏桥和盛少游并排站在观赛位上,再次被这朵绝世的稀有兰花闪瞎了狗眼的李柏桥忍不住用胳膊肘推了推盛少游,问:“这花你哪里采的?还有兄弟姐妹之类的吗?实在没有表的、堂的也行啊,我他妈也想去碰碰运气。”
盛少游颇为受用地笑了笑:“还有个妹妹,不过还小。”
“小也成啊,老子愿意等。就是还在肚子里,但凡有她哥一半的风情,老子也争取活到标记她不犯法的那会儿!”
盛少游遗憾而同情地望向他:“那恐怕你是等不到了,他妹妹是个alpha。”
李柏桥一下子歇了菜,蔫儿得像遭了霜打的茄子。
“盛少游,我每年初一也都抢着去和尚庙里抢着烧头香啊!烧香磕头的时候可比你虔诚得多!为何老天爷待我不公!?怎么什么好事都先紧着你呢?”
盛少游:“那你不想想,是不是缺德事儿干多了,功不抵过?”
“呸!”李柏桥不服气地支棱起来:“我干什么缺德事了!”看到从赛场上下来,擦着汗,也仍满脸写着秀色可餐的花咏,顿时又蔫儿了,垂头耷脑地说:“天地汇我去得比你勤,都说全江沪最尖的鲜货都在那儿了!怎么就没找到过这种天菜呢?他妈的郑与山那小子能量不够啊!不行,改天我得逼逼他,非要他给我找个和兰花一样辣的不可!”
郑与山是天地汇的股东,也是李柏桥的开裆裤朋友。他在江沪市经营着好几家高档的娱乐会所、休闲中心,论身家虽不及盛少游之流丰厚,但胜就胜在人脉很广,三教九流什么朋友都交。
也是他,最初的时候,给盛少游和沈文琅牵了线。
想到这儿,盛少游便笑了:“说起来,我认识花咏,还是与山给介绍的。”
“什么?”李柏桥听完一下又跳起来,张牙舞爪道:“郑与山这臭小子!亏我把他当成最好的兄弟,有这样的好货居然给你不给我?还他妈是不是兄弟了!”
“什么好货啊?”盛少游对李柏桥的好脸色,永远维持不到三分钟,冷着脸斥他:“李柏桥,你会说人话吗?不会说就他妈闭嘴。”
李柏桥知道盛少游难伺候,也看出那朵兰花美人暂时还说不得。谁让人家正站在盛大少爷的心尖上呢?不过花无百日红,他巴不得盛少游能快点玩腻,他和程喆都眼巴巴地等着照顾人家的二手生意呢!
不过见这会儿盛少游是真的冷了脸,李柏桥便也不敢再继续胡说八道,立马服软,做了个嘴巴拉拉链的动作,道:“行了行了,我注意言辞,啊,一定注意言辞!你接着说,与山怎么就给你介绍了那么一朵绝世小白兰?”
“花咏是沈文琅的秘书。”
“啊?沈文琅?”
“嗯,与山给我和沈文琅签了线,盛放和hs虽然没能合作成功......”盛少游边说边注视着正和教练讨论压弯技巧的花咏,炽热的视线牢牢锁在omega线条柔和的侧脸上,淡淡道:“但我从沈文琅那儿捞了个花咏,所以也不算亏。”
“卧槽!”李柏桥忍不住大骂:“这么一个活色生香的omega,沈文琅近水楼台都能忍住不标记?他妈的那小子到底是不是alpha啊?”
盛少游:“沈文琅讨厌omega。”
“讨厌omega那他留着花咏?”
“他身边也就只有这一个omega的工作人员。”
“我擦嘞!那小嫂子岂不是危险?”李柏桥说话没过大脑,盛少游淡淡看了他一眼却也没有纠正,只说:“但花咏只喜欢我。”
李柏桥一下牙疼,龇牙咧嘴道:“啊对对对,都知道你盛大少爷魅力大!喜欢就喜欢吧,还‘只喜欢你’,盛少游,你酸死我得了。操,早知道今天不叫你,今天一整天糖分超标,老子都要得蛀牙了!”
李柏桥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这样一个白嫩嫩脆生生的omega,没永久标记之前,谁都说不准。
他今天只喜欢你,明天搞不好就只喜欢我了。
但李柏桥也就只敢想想,他不敢说,怕说出来要挨盛少游的揍。
第18章
托利好消息的福,盛放集团的股价终于不再像公布第一季度财报时那样跌跌不休,一泻千里。
但基因剪刀应用研究的进程却仍旧毫无进展,举步维艰。五月下旬,业内突然盛传hs集团开启了一次前所未有的内部大整顿,深入彻查企业内部的贪腐问题。而受到监察的对象主要都来自hs的科研部。
但hs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严重的贪污丑闻沸沸扬扬传了大半个月,却没人能说得准,究竟是哪些科研人员将受到牵连。
盛少游一收到风声,立刻放口要陈品明尽快把那份即将遭到hs集团清扫的贪腐科研骨干的名单列出来。
他以往最讨厌贪污狼藉的蛀虫,但如果这些蛀虫出自hs的科研部,事情就大不一样了。他们得趁着hs科研部大换血,尽快向这些风声鹤唳的科技人才抛出救命的浮木。
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在hs人心最动荡的时候,此时不挖沈文琅的墙角,更待何时?
陈品明一向是最得力的下属,立马点头应下。
离开办公室时,盛少游又叫住他,叮嘱道:“陈秘书,这件事你就放手去做,出结果前都不必再来汇报,我只看结果不问经过,不论付出怎样的代价。”
望着年轻上司神色冷厉的脸,陈品明郑重地点头:“是,盛总。”
接下来的一周,陈品明忙得脚不沾地。
比起在江沪纵横了十几年的盛放,hs要年轻得多。和盛放等级森严,层级分明的工作氛围不同,hs的小组内部一向信奉效率至上,人数低于五十人的小组往往采用扁平化的管理模式。因此,不仅同事之间的氛围轻松,公司内的向心力和凝聚力也都十分惊人。
陈品明花了相当大的力气也只买通了几个边缘人士,迟迟没有探听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就在他着急上火时,他突然想起当天晨会结束,听到盛少游在办公室和花咏打的那通电话。
花咏好像也刚跟着沈文琅开完会,在电话那头柔声问盛少游,晚上想吃什么。
盛少游没说想吃什么,笑着反问他:“不是说加了好几天的班吗?怎么今天有空做饭?”
花咏便又软软地解释说,今天下班早,两点半之后全公司团建,他借口身体不舒服,打算先溜回家。
盛少游便又笑了一声:“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不乖了?还学会了撒谎?”
“是盛先生给带坏的。”花咏说。
盛少游脸上的笑容便更大了一些:“我带坏的?怎么不说是你自己没挑好的学?”
“学好好难啊。”电话那头的花咏好像在撒娇,压低了声音,连尾调都是软的,说:“跟着盛先生,学坏比较容易。”
陈品明从办公室中退出来,心里突然划过一个荒唐大胆的主意。
这一天,花咏早早地就下了班。盛少游最终也没说想吃什么,只说要花咏不要做饭,晚点带他出去吃。
下午三点十七分,花咏刚到家,本想把昨天没读完的书拿出来接着读,谁知刚走到书架前,门铃便响了。
他只好又回过头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名令花咏意想不到的访客。——陈品明。
陈秘书站在门外很客气地向他问好,说:“盛总知道您今天下班早,怕您一个人在家无聊,特地要我给您送些书。”
“哦。”花咏说,“那谢谢陈秘书了。”
陈品明换了鞋进去,发现屋子里比他想象中要整洁许多。盛少游含着钻石汤匙出生,指望他会做家务显然不现实,但此前盛少游和花咏说好,要花咏用做家务来抵扣房费,生怕这会儿再找个保姆来,反倒逼着这朵容易多想、自尊心很强的兰花住不长久。因此他特地嘱咐过,这间公寓不要让佣人踏足。
可是.....陈品明打量着窗明几净,连料理台都闪闪发光的屋内,心中惊奇不已,难不成这朵兰花明明生了副靠脸就能吃香喝辣的皮囊,居然还有着洗手作羹汤的贤惠?真是灼灼其华,宜室宜家。
那对比之前那些空有脸蛋和娇俏的omega床伴,他的顶头上司这回,可真是捡到宝了!
“陈秘书,你喝茶还是咖啡?”
正如陈品明之前调查过的那样,花咏的涵养相当良好。他对陈品明的态度和对盛少游时的差不多,除了不会对陈品明撒娇之外,也显示出了十分的尊重。这一点,也和那些只会刷盛少游的副卡大买特买,对盛少游温声软语,却对陈品明颐指气使的其他omega,有着天壤之别。
陈品明不由就对花咏生出了好感,口袋里那支特别定制的钢笔窃听器,顿时变得坚硬,硌得人有些疼。
因陈品明说了客随主便,花咏便给他泡了一杯大吉岭红茶,用漂亮的meissen茶具盛放着,茶色分明,茶汤橙红清亮。
花咏端着骨瓷的手指几乎和那瓷器一般色,漂亮得让陈品明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陈秘书,你带了哪些书?”放下茶杯,眼前这位美貌又性格温顺的omega好奇地问。
陈品明便把临时准备的书拿出来,递过去。
花咏惊喜了一下:“啊,这本《人间词话》是我打算周末去买的。”见陈品明盯着他看,omega的表情从惊喜变得有些害羞,“我中学时期很爱这一本,一直想再通读一遍,却苦于没有时间。”
陈品明客气地说:“盛总跟您心有灵犀。”
omega的脸立刻红了,问他:“陈秘书,你真的这么觉得吗?”
“是啊。”陈品明硬着头皮瞎编:“盛总给我的书单里第一本就是这个,您跟他提过吗?”
“没有。”
“哦,那就真是心灵感应了。”想到盛少游在接这位omega电话时流露出的轻松和喜悦,陈品明自然地说:“看得出来,盛总是真的很喜欢您。”
“盛先生喜欢我吗?”花咏看起来非常高兴,弯着眼睛笑起来:“谢谢你这么说。啊,对了,我烤了饼干,你想吃吗?”
陈品明正愁找不到独处的机会,立刻点头道:“是吗?这么一说,我的确有一些饿,花先生麻烦您了。”
“不麻烦。”花咏站起来,往厨房走:“我烤了两种口味,你都尝尝吗?”
陈品明便又礼貌地向他道了谢。确定花咏进了厨房后,陈品明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玄关前,找到了花咏挂在进门包架上的公文包,取出里头印有hs集团logo的钢笔,又把自己带来的外表足以以假乱真的钢笔窃听器放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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