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苦修、机缘
修仙是应该急，还是应该缓，这是修仙界中长期以来说不清楚的事情。
由于修仙最大好处就是长生，所以所有行动围绕长生，那么求解往往就变成了急功近利。
按照主世界链接的“经济型”位面，那提升修为很简单，直接把灵根调成单种，然后！筑基丹一嗑，就直接达到筑基，然后咬紧牙关，就顺着这个模式苦修，到达金丹，再然后元婴。但是这修仙修的意义何在。心魔大劫？怎么过，灌执念叠甲过！
卫老爷在方绝门中开始了修炼、会友，以及采买灵气，非常普普通通的日常，并谨遵三个原则：
1.长期目标上的坚定“我要做什么！”任何可能会干扰长期目标的计划，在初始就不要展开兴趣。
这些年来，卫铿不乏看到方绝门中非常有趣的神通功法，例如一剑断山水的剑道神通、佛门精钢琉璃躯的神通，卫铿读着有趣，略微了解一下，但是量力而行，并没有去修这些术！
因为一旦投入精力，想要修成，那就违背了最初制定的“我要做什么”，自己毕竟只是中人之姿。只能做一两件事情。
其实这和卫铿在少年时期的总结一样了，自己只能做一件事情，那些“成为歌唱家”“成为电竞选手”等一时兴起的想法，作为少年也都会有的，但若是想要分出三分精力，就能在那一大类竞争者那儿出类拔萃，那是妄想。而这种妄想，倒不如从初始阶段就掐掉。所以成年后卫铿卫老爷：“我特么，小时候好好读书，不好吗？”
2.在定期阶段，坚定“该做什么”，在已经计划了目标，并且预定好怎么完成后，那就耐心地、专心致志地完成。
卫铿在方绝门中，按部就班调试灵草，同时每天拂晓开始吞食朝露、演武，日日不辍。体内的灵力调节周期越来越精确，身体内五行灵莲之间缠绕依次完成。
这也就和上学一样，卫铿和卫锵一起上学，卫锵是优秀，而卫铿显得平庸，但是卫铿在每年暑假将该补充的课程都补充完毕了。
每个阶段将该做完的事情都做完，这就是中人之姿不断积累，达到天才的地步。
3.在该做完的事做完后，剩余的时间内悠然：“能做什么！”。
在方绝门内，卫铿每个阶段，做完后没有急吼吼地开启下一个阶段。练完武、调完灵药之后。要么门派藏经处跑着，要么去坊市逛一逛。
卫铿：“总而言之，不要把自己的意志力当成超人，可以无缝连接地，完全效率做任务。”（生死战争状态除外。）
这同样在于卫铿在二十一世纪对工作理解，工作必须注重自我承受度，短期猛干氪命其实是违背天性。时间一长，铁打的意志力都撑不住，最后一个小小压力下，就会彻底疲惫，放弃雄心壮志。
卫铿苦笑：我那一代少年家长们常常犯的错误，当孩子提前做完作业，家长看着时间还早，“干脆把明天超前学了吧，这样明天就轻松了。”孩子把明天都学了，第二天后，家长看到孩子又完成了作业，开始在外面玩，然后又想了一个新的好规划：“不要浪费时间，少玩一点，继续做后天作业。”
家长总想“既然有效率，那么就快一点”，而忽略了客观事实，从来都没有“机器那样无休无止”运转的意志力。不留下孩子“能做什么”的空隙，就等着孩子装作“榆木脑袋”吧。
二十一世纪的大部分公司老板也是如此，第一年创业达标后，紧接着就想继续压榨潜能，总觉得一压就能有效。结果，他以为员工能被逼迫出全部潜力爆发，就算不能达到目标，也能测出极限。但实际上，“老实人会累死，偷奸耍滑就会上扬。结果团队不进反退。”
上述核心，卫铿总结为，性命双修，每个人都天性繁杂，想要让天性成为“天赋之助”，就得强干弱枝，郑重选择一缕天性指向的目标为自己改变命运的方向，而修命同样要遵循客观规律，不能违背自我天性客观规律。
卫老爷修仙是充实的，既保持了自己来自主世界的本来面目未变，也融入修仙界。
在藏经阁中，卫铿利用特权，将上上下下大大小小功法全部看了个通透。——单单一个正州修仙志之内的百科全书就看了七八套。是津津有味看的那种，而不是甩给系统整理记录。
而在坊市中，卫铿背着大剑在大大小小摊位间逛了个遍。那些刚刚在外面冒险的筑基期修士们，也常常看到一个戴着面具、走路如风，服饰为内门弟子样式的青年人，蹲在一些不起眼的摊位前看着东西，由于常常出手阔绰，很是大方地将摊主大半东西都包了，所以被坊市人视作送财童子。
卫铿有着自动寻灵天赋，所以是个捡漏的小能手。
例如某块黑漆漆的石头，没有人认得，卫铿买回来后，到太上长老那里稍微鉴定一下，好家伙是八阶蛟龙妖兽被雷劫烧熔出的本命横骨。
再例如一块不知道是什么的水晶，这玩意更高级，系统能辨别出来，卫铿就没有找太上长老。（系统：高级东西能认出来，低级的东西太繁杂反而不清楚。）系统：这是来自于上界的空间结晶，掉下来的一小块碎片。
按道理，空间结晶会融入大陆内部核心，但现在很显然还没来得及融入，因为通天灵木树脂给包裹了，理论上，采用高等级灵火剥离通天灵木的琥珀层，这个空间结晶就会隧穿到大陆中心，但如果用金属属性极强的物品钻透树脂，就能被元婴期修士融入，在内府开辟出小世界。
这个空间结晶为材料练成的小世界，可是号称芥子纳须弥。
卫铿现在有金属性极强的物品，九转镔铁，但是还需要学会“五行灵禁术”才行。
上述两个漏，都是目前卫铿无法用的。
……但不得不说，卫铿的仙运还是不错的，有时候甚至让坚信“运气守恒”的卫铿有点慌……
距离卫铿要结丹的倒数第四年，一个筑基期在探险中从洞穴拿出来一块石头，跑到市场上卖。
卫铿选中了这玩意，这位筑基期开出四十枚灵石加十五张高阶术法灵符的价格，卫铿内心欣喜若狂，但是表面上皱了皱眉头，略微点头。但是，由于还是太干脆了。
这位从秘境中出来的修士，表示愿意卖，但是要求卫铿说出这玩意的来历。
卫铿当时冷呵呵笑了笑，收起灵符就走，然后给他建议道：“这东西，要是认得，就是另一个价格了，我就买不起了。”
于是乎在一个月后，这位筑基期转了一圈后，又找到了卫铿，要求要一些提升修为的丹药，外带原先四十张高阶灵符。
卫铿没有妥协：“三颗淬灵丹，十张灵符。”
这位筑基修士听到淬灵丹后，显然是舔了舔嘴唇的，显然原本是对“提升修为丹药”不抱希望的，但是卫铿能给出三颗，这让他心中大动，在犹豫中继续伸出了三根手指，要求要三十张灵符。
卫铿当即扭头就走，这急坏了这位筑基修士。于是乎，以卫铿的价格成交。
不过卫铿给他交易的时候，给了四颗淬灵丹药，二十张灵符。卫铿对此解释是：“多出来的，是我和你结的善缘。”
这位筑基修士拱手道谢后，对卫铿求教这玩意：“敢问道友，这到底是什么？”
卫铿瞥了他一眼，思索一番说道：“道友，我可以告知，但是咨询费则是另一个价格。”就如同中医行医规则，可以事后赞助，但是决不能不要诊费。
卫铿意思是：说，不是不可以，但是要交换信息。
这位筑基修士无奈之下，说出了他这个东西是秘境探宝时从鲸鱼骨上弄的。
卫铿了然地点了点头。
卫铿清楚，这个筑基期修士不是本地的修士，应该是从其他修仙疆域穿梭过来。
因为海兽妖兽，只有在一些群岛类海上修仙界多。而这位筑基期修士很可能是误打误撞通过传送阵，传过来的。
卫铿瞅了他一眼，笑了笑，但是也没有说破他的来历，大大方方说出了他卖的此物的名称。
卫铿：“按照我知道的命名，这玩意是龙涎玉，是大型海鲸妖兽体内除了妖丹外，另外的结成物。当然，随着鲸妖血统不同，这玩意的价格不等。当然你这块，品级是啥。那我就不能说了。”
正如这位筑基修士不会告诉卫铿，“他是如何通过传送阵”来到方绝门的消息。
卫铿也不会告诉他，这玩意其他信息。
这位筑基修士思索了一下，对卫铿拱手相谢。
卫铿：“再结个善缘，如果你还剩下一点这种龙涎玉。不妨在结丹时候，点燃。这玩意对神识有好处，可以在你凝丹时候，用来确保神念能够抵御心魔外邪。”（卫铿还清楚，他手上一定还留有自用的。）
这位筑基期微微一怔，然后回问道：“敢问道友，这有稳定神识的功效？凝神，还是淬神？”
这时候轮到卫铿怔住了，因为能问出这个问题，那就不是一般的筑基期了。
淬神是强化神念。而凝神确保神识无暇，大部分结丹期都只是知晓。真正要面对这个问题的结丹期，往往是要准备“结婴”。
因为结婴期是要面对心魔劫难的。
卫铿再次看了一下这位“道友”，拱手问道：“在下卫铿，敢问道友大名是？”这位筑基修士也警觉起来，但随后笑着说道：“道友客气，在下姓卓，名子虚。”
卫铿点了点，不管他名字给的是对还是错，总之只要他给自己名字了，那么自己以后这么喊他，他就得应了。
卫铿：“卓道友，看来，我这善缘结的不错。”随后能拿出了一个丹方，上面恰好是将‘龙涎玉’配上不同辅材，或点燃成烟，或蒸煮成雾，即产生出不同效果的凝神、淬神的效果。
这位筑基期看了一下这东西，目光一亮，然后对卫铿说道：“道友，这份情在下承了。”
这位筑基期离开后，卫铿也没有回头，离开了。至于以后是否见面，卫老爷不强求。
……从域外穿梭过来的修士，极少像卫铿本人这么老实待着当灵材，有能耐的都能招灾……
关于修炼界筑基修为却思考结婴的问题，这是有各种可能的，其中也许是弟子想要帮师傅恢复，不过这样感情极好的师徒关系，在当代修真界中极少。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系统曾经对卫铿建议过：“裂神，然后寄存合适躯体进行修炼。”也就是一气化三清，一些修炼者制造双婴的路数。（那么卫铿刚刚见的卓师兄，其实就是一个化身。）
卫铿在过去穿越总会用分体，但现在在仔细考察后，认为修仙界没有“分体合作”的基础，于是乎拒绝了。
当然了，卫铿记下了这个路数，因为有些修真者是分自己念头出来，产生“本体”“善念”“恶念”“执念”一分为四的法门。
“卓道友的本体应该是位有来头的老怪吧？”卫铿：“不过！关我屁事。”
……这块灵神香，对现在卫铿有用。而对卫铿来说，现在有用的不用，那么有可能下一刻遭灾就用不了了……
在返回门派后，卫铿端详着自己手里的这块龙涎玉，这是一个结丹期妖兽吐出的凝结物。但是此物绝对是出自结丹期妖修，而且这妖兽血脉很纯，有机缘晋级化形期妖修。
所以，卫铿推测“卓子虚”道友手里，应该是有元婴期的龙涎玉。
当然，这和自己也就没关系了，去弄那玩意，耗费代价不可测，何必去做那“咬饵鱼”。
在丹炉前，卫铿拿出了一块“惊鱼石”，这是一颗鲤妖在度过化形劫失败后吐出的宝石，上面还带着一丝雷霆气息。
龙延玉除了点燃“淬神”“凝神”，还有另一个用法，那就是制作“寄神”法器。
卫铿先是用灵液浸泡了这个石头四十天，然后现在卫铿拿出了工具。这是一枚枚细如毛发的灵针，卫铿此时小心地插入。随着灵纹刻画完毕，这块石头如同活物一样上纹路开始游动，而随着神识注入，流动纹路越来越多。
一更，两更，三更，当卫铿耗尽了神识后，看着自己的躯体，然后小心翼翼地驱动神识，混着龙延玉融化后的液体。随着这两套功法的驱动，不同属性的灵气终于在这些构造出来的细小渠道的化解下，变成了中和的灵气，然后这中和灵气经过了残存雷霆气息净化，又汇入了其中，完成了一个循环。
最终，一团闪闪发光的东西在卫铿掌心形成，而耗尽神识的卫铿满意地看着这颗亮晶晶宝石。
卫铿神识规模，是正常筑基期大圆满的六倍，已经是极限了，这么庞大神识在动用时候，有时甚至会产生识海动摇的副作用。
卫铿一直以来受限于结丹期上限的神识，终于可以找到一个更大空间寄托了。
第30章 俱备
在临近结丹的最后一年，卫铿结束自我调适后，随时可以结丹。
很快所在洞府上出现传讯玉符。卫铿出了洞府后，这个玄鸟状态玉符就扑腾扑腾扇翅，卫铿这几年看到这东西，就回忆起了前世手机qq、微信滴滴答答通讯声音。
信符内容很简单，门内的剑修结丹师祖，就妖灵秘境的事情要来找自己。
旁白：要是荆太上长老知道卫铿是通过秘境大挪移到正州修仙界，属于秘境内老油条，不会指示下面人这么忙着安排，正常人从其他修仙大陆来，都是通过传送阵，谁能想得到筑基修为卫铿，是“星辰”穿梭天外星罡降临到此方修仙界的。
灵剑峰，如同一把笔直的剑直插云霄。
而金丹后期长老谢长亭就在剑脊上，此地比华山栈道，黄山天都峰鲫鱼背，都要陡！
饶是卫铿自负轻功绝佳，也对这么一出险地倒吸一口凉气。
当然，这对可以驭器凌空的筑基期修士来说，也不是轻易可以上去的，因为整个山峰周围布满了一条条一束束剑气，真的要飞上去，那就像蚊子撞电蚊拍一样。
就当卫铿在山脚背着“古具”泰阿剑，如同游墙壁虎一样向上窜的时候，从云端中飞下来的一位金丹期初期，乐呵呵的问道：“请问，是卫铿师弟嘛！”
卫铿从怀里抽出了灵书。然后尴尬的说道：“那个，我穿不过去！”
其实卫铿穿越过去，能够直接驾驭灵气遁行，比金丹期遁术还快。（万年灵参的遁术都没卫铿快）
但是那样的话，太显眼了。因为这是灵药的遁术。卫铿试过的，自己灵气源展开后，一切飞鸟灵兽都会趋之若鹜。
虽然门派内对自己是保护的，但是保不准会挑逗觊觎之心。要知道修仙者是有心魔这种毛病的，没事不要显摆。就像在治安良好的大街上丢钱会找到，但是你要是嘚瑟，拿着钱折纸飞机，飞着玩，飞着飞着估计就会不见了。
这位剑修笑了笑，分出了一道剑光给了卫铿后，卫铿取得了这一缕剑气，展开了自己的灵剑，扶摇直上飞了上去，沿途原本的剑气都停下来，等到卫铿飞过后，再度展开。
洞府很简单，一切都是切开光滑的截面，一切都是方方正正的。非常符合剑修的风格，来到台阶下，卫铿止步。
带自己来的金丹修士叫做张征，则是拱手对上：“师傅，卫铿师弟已经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