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看着星空方向，原本对他来说通畅的折跃通道，现在变得晦涩了。
在他失神的一刹那，这些登舰者们开始了让他震撼的操作。数百人同时一个方位地动用空间力量，毁灭一个封锁，然后再转入下一个。
他封锁一个，就面对所有登舰者的进攻。并且聚芒发现，包括优越之明在内的六艘战舰上的舰内战斗力，打不过这支突击队。
而他的主力战舰在短短六分钟内，就如同人体被毒气攻心一样，朝着核心位置打过来，能源仓，战斗武器库，指挥舱。以至于到了让他自己不得不出手的地步。
聚芒换算了一下，他要彻底控制战舰，最起码要将自己控制“山河级”战舰二十五分之一的注意力投射过来，然而这里自己投射的分意识，连自己两百分之一都不到。
当然，更让聚芒震撼的是意志。
卫老爷在突击过程中不是没有损伤，而是面临着巨大能量爆破，在纳秒的时间内，抢下各个重要节点。这个过程中面临着，整个战舰内的物质性质突然转化。
例如：原本一个区域陶瓷和碳纤维为主材料，瞬间变成了强磁材料。
就这样，堪比点石成金的强横能力下，卫铿是正面刚过去，在其没有造成更多的杀伤时候，抓住相态变化一刹那，切断能源和现象放射设备。
在优越之明战舰中央折跃点中。
聚芒，盯着舱门外的突击队伍，不禁露出了无奈表情。
刚刚他对四十五个困于死地的卫铿分体发出了劝降。当然，他明白这是不可能，只是想要了解一下。
但就在濒死绝境中的卫铿个体，看着屏幕上的聚芒，笑了，徐徐地说了一句话：“我投降过了，你没把握住机会。”
对于聚芒，卫铿也认出来这是和噬金咛同一脉的暗能体系的。
而在碧玺星上，卫老爷可是苟且偷生过了呢。作为刁民，苟且偷生一次不成后，接下来就是玉石俱焚了。
部分个体战殁，只会让卫铿凶性大发。卫铿集团如同野兽一样，开始强行击杀各个舰体上人员，而不再是优先俘虏。
噬金聚芒愕然，虽然他能控制舰体的物质“呼风唤雨”，能让狭小空间瞬间化为钢炉或者冰库。如此的掌控下，对面这家伙不仅仅不怕，而是针锋相对，展开剑阵开始直接泯灭舰队上节点。
大部分独立的暗能者在面临死亡时，都会失态的。当然，要么就是背负“绝对控制”，一言不发的。
然而卫铿集群的表现，如此决绝，且统一的对位于中心的聚芒嘲讽。
最终还是卫铿摧毁得更快一些，所有战舰中枢节点，能源被把控住，聚芒在捏死六个卫铿后，无法维持这跨越几百光年在这支分舰队内进行的投射。
随着投射掐断，聚芒回归到了一千光年外的“山河级”战舰中。他回放着这遭遇一幕，并且联系到了噬金咛那边。他现在觉得自己弟子得到的教训是多么难缠了。
……战争拼的是技术，但是凶悍也是必须的……
在攻坚舰队上，卫铿的战斗集群已付出了百分之十二的伤亡，拿下了“北极喷射区”所有主力舰，俘虏了八位六级暗能者。这些俘虏暗能位阶，都不是真传级别的。
面对卫铿的光刃，倒是有几人硬气，想要启动什么，但是被卫铿当即切断了躯体，分割储存在生命维持舱内，解决了这三艘战舰的武装。
卫铿拿下这八艘战舰后，这才给后方乐笑天发送讯息：“这些舰队只是诱饵，在行星侧面还有一支埋伏的舰队。”
乐笑天在接受消化这个信息后，则是顿了顿说道：“快速返回。带不走，就破坏掉。”
卫铿精打细算回应道：“能带走，当然能带走。”
三艘一千公里级别的主力舰，以及大批的驱逐舰队，卫铿还是能运走的。
其实，在这种快速夺舰的战术中，也极大震慑了埋伏者们。他们在行星背面，是等待着命令。但是聚芒的分意志直接消失了，这让他们失去了进一步行动的依据。
对于埋伏的舰队来说，自己是上还是不上？是犹豫，这样的多余判断会损害正规战术执行。
由于聚芒坐镇的诱饵舰队，所有六级暗能者全部被俘虏，且聚芒本人失去通讯链接。
这把造物区域这支试图打击恒星内区的精锐部队吓得不轻。故，伏击不了了之。
在恒星内的卫铿，调动着空间场中，那些已经损失的自我个体遗留的记忆，默然承受最后死亡时候的恐惧。幽幽道：“这个世界，能亡我几何？”
……
卫铿集群在对整个对抗的结果，外在表现很平淡
想要在这个星海的变一缕调，迟早要和顶层这些战舰对抗，而有对抗就有牺牲。现阶段战术已经准备到顶了，那么就坦然面对斗争结果的。
当然内在结果并不平淡，卫铿所有参战个体在反复复盘夺舰中的所有意外节点。争取将这一套战术中“卷”到伤亡数量更低。
第22章 （上） 溯源如火
无机之火号上，卫铿返回了。六千七百个作战个体，进入了特定的战术空间，用心灵语言持续复盘刚才那场短暂的战斗
如果没有战争，这样初始作战个体会在服役期结束进行再生状态，觉醒的体质强化系暗能也全部归零。关于这类暗能，卫铿三年就能完成一波，该项暗能只会持续十年，最多十五年。
对卫铿个人群体来说，碳基最佳状态是有限的，放弃长久强盛，追求作为人类巅峰的可能性。这是在潘多拉位面上确定的文明发展方向。
潘多拉位面人皇卫铿：一人恒强万古，不如“代有才人出”。
而在这个星海中，卫铿也是以“慧人踏星”的姿态的存在。
卫铿现在这种，体质强化过程太熟练了，与其说是训练，倒不如说发育的一部分。所有卫铿分体在太空基础体育训练中，那是随着“中人”大流训练成功了。
但是如此强大的状态，就如同高考后的学生做试卷能力一样，上完大学后就退化了。到了工作后，那就没了。
……有舍就有得……
参与夺舰的卫铿体术暗能者由于不求恒强，也比星海中所有体术派系要强多了。
卫铿这种定体强化：能在光秒距离上，决定微米级精度，而且还是剧烈运动（在纳秒的反应上躲避粒子炮）中，面对太空数百万目标进行甄别。
如果说传统体质强化在骨骼、肌肉，脏器，的能量叠加的构造细致度，相当于造一辆小轿车、卡车，厉害一点就是几百万的坦克，顶级一点就是几千万的战机。
卫铿这体质强化的精度相当于一颗“锁眼卫星”（美式一颗造价相当于一艘核航母，虽然有大量溢价），而且卫老爷这还是成批成批，如同大学生一样量产。
传统体质强化那些为了“长恒稳定”不敢用的能量结构，卫铿都在自己这一套用上了。而且卫铿还有，永恒之心这个修复体系做后勤。
卫铿：“砗磲能够活着几百年，能夹碎大部分动物骨头，但是不能爆种啊！”
……卫铿：作为智慧物种，生的标准和低等动物不同……
由于身体发育过程中每一个阶段的欲望，和喜好都重复了上千遍、上万遍，乃至上亿遍后，作为这些个体中唯一意识，早就不会因为一次次的躯体发育而惊异力量了。
这些体质强化的卫铿群体除了迸射“溯源”状态，在意识上感应到了新的暗能，感知中出现了更旷阔世界。
否则的话，基本上是平淡将这一次发育作为人生中的第一阶段，预备在再生中启动第二阶段。这是应许星人固有的基因道路。
唯有溯源，是跳过这条路线。（这是地球人的路线。）
钲庭看到这些去的时候比较“冷酷”的战斗个体们，在回来的时候开始了热烈讨论、筹谋。他对熔岩之心问道：“感觉到，你们调来的这批战士有些奇怪。”
熔融之心：“怎么了？”
钲庭：“感觉战斗前是他们是一群冰块，但是战斗后多了一些东西。”
熔岩之心口胡道：“人生四大铁，一起扛过枪，一起同过窗，一起分过脏，一起瓢过，嗯，咳咳。”（应许星男性少有瓢概念，被按倒，舔肚脐，裹棍棍的次数比较多。）
……在一切欲望都被科学理性剖析出后，那么在奔赴长远希望中，面对死亡才能算真正新生……
为自己而战，为自己坚信远方希望而战。
在更高更快更强训练后，然后冲进重重阻碍中，握住那扑朔迷离的可能性。
当，握住了这以前自己握不住，前人也没握住的可能性时。
卫铿手指转笔道：“这才叫生命！”
卫铿在生长发育过程中，已经找到体质强化系六万八千多套工程步骤，这里面细节到了身上每一毫秒的代谢控制的。对照自己已经看到的所有竞争者、参照物的最优攻略已经完成。
那么就要去抓一些自己看不到的事物。当然，这些事物绝不是“虚无缥缈”的极限冒险。
卫铿（轴）：“背后无大可能性，我不去做。”
正如二十一世纪，东方人没有西方人敢玩，例如极限攀岩，开着车勇闯无人区之类的，故有人描绘东方人胆小懦弱。但是殊不知，东方人敢拿着身体挡洪水、空降地震区时候，就被反向解释为“洗了脑”。
刁民：冒险要论理由，无谓冒险，只是如斗兽场一样给人欣赏的勇敢，那不叫勇，那叫蠢。资产能买一切的时代，当然喜欢这样的“蠢”，因为他们能买得到。
……卫铿正在走在勇气的道路上……
在目前为止。卫铿集群，可以轻易进行第一阶段的溯源。
凡是打过星际冲锋战斗的，都是一阶溯源的力量。卫铿不单单是在钲庭、乐笑天这里战斗，在星际上所有区域都有舰队开打，而阵亡率基本都为零。
旁白：这次算是意外！因为碰到了聚芒的干涉。
在部分超难度的攻坚战中，而在直面危机时候，出现了百分之三，二阶溯源爆发率。
在现在宇宙各大星球上，非卫铿的溯源军中，第二阶段溯源爆发，仍然是凤毛麟角。
但是在以“中人”姿态混入溯源大潮中的卫铿中，由于是打最难的战争，趟最最深的水，卫铿集群这里早就是有着数目庞大的二阶了。
至于三阶溯源，卫铿现在也有。只是目前的碳基体系和暗能体系无法确保三阶溯源长存，在形成的一刹那，只能以分体裂解出数量数千到几十万不等的二阶溯源来维持意识的存续。
卫铿：三阶溯源自我生命构建已经不局限于碳基。目前要维持三阶溯源，必须要在暗能体系上找到“七级暗能”稳定规则，才能容纳。
其实就论二阶溯源，以各种能量系暗能者和体术系暗能者为基，存在时间最多也就是几十年。时间一长，不进行再生，以及求变，没有了革新之心，也就只是普通暗能者了。
与暗能修炼时聚集滴水成大海相比，溯源倒像是一把火！准备在一刻烧得轰轰烈烈的大火。
……夺舰战结束的四个小时后……
当二阶的卫铿个体，到乐笑天面前时候，乐笑天为之一顿，本能感觉到了一种压迫感。他确定这个卫铿身上是体质强化系暗能，但是身上至少闪烁着上千种暗能跳跃的现象。
这种外来注入暗能跳跃的现象，相互反应，没有任何混杂感，而是有一种血肉组合的感觉，附着在卫铿体内。
打个比方：原始的碳氢氧氮混合，会变成恶臭氨水，例如海王星上的环境。但是在地球生命上数十亿年有序进化过程中。就会形成自然界，演化成人类，同样是碳氢氧氮磷钙……，活着的人类是有上亿细胞，组成复杂器官，遵守完美的时间次序共同运转，形成的活力体系。
现在二阶顶峰卫铿身上的暗能加载就是这样，溯源代表的生命演化意识，已经将其他自我发来的暗能演化成了，和碳基身躯相互依托的“血肉”。
形成了多种复杂的感知，同时能够爆发移动。所消耗的暗能，不会导致身上这个暗能体系骤然崩溃，在外界暗能冶炼稳定供应下，输出和消耗维持平衡。
乐笑天在大厅中部署的夸克机器人暗能，这个二阶卫铿显然对此有敏锐辨别力。
并且卫铿有把握在，面前这个距离上，在乐笑天释放暗能分解自己前，抢先出手掐住他的要害。就如同大人在捣鬼的小孩动手前掐住他的手。
就如同有的人类，在面对毒蛇时候，有辨别能力，且在毒蛇窜头、咬下前，就抓住蛇头七寸。
人类只要确定自己所处环境，刚好可以有一线生机，神态也就自若了。
正常人赤裸跳下老虎面前，是没有底气的，但是作为成年男子，身上有着“步人甲”、手上拿着一把刚出厂的钢刀，背靠着假山面对花豹，就能撸猫玩了。
而这就是本体仅仅是体质强化系六级的卫铿，现在很自然地站在乐笑天面前，甚至能给乐笑天压迫感的原因。
……卫铿吓自己大侄子……
乐笑天打开了远程通讯对卫铿抱怨：“启舵，你派来的这个家伙，不会是下一秒夺我的战舰吧？”
卫铿笑了笑：“怎么可能呢？真的要夺你战舰的手段，事先是不会给你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