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明后认错夫君

失明后认错夫君 第1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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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乎偷''情的错觉让她羞耻,又像晏书珩所说那般,觉得新奇。
彼此都有着不合常理的陌生感。
阿姒收得越来越厉害。
晏书珩也更坚定。
不留余地的往复间,他回想那日远远望见她妩媚伶俜的身姿,和她望过来惊讶又陌生的目光。
他自然希望阿姒能认出他来。
但又不希望她太快认出。
成婚两年,阿姒对他越发熟悉,相处时简直要把他当成另一个她。
熟悉到让他担忧。
她一直都是个喜欢新奇的女郎,倘若太过熟悉,是否会觉得乏味?
于是有了这么一出。
不可否认的是,偶尔的离别和陌生,让彼此都很兴奋。
纵情间,他们渐渐抛却一切。
忘记这是在野外。
忘记他们早已经成婚。
甚至忘记他是晏书珩,而她是他的妻子陈姒月。
每一个瞬息都变得无比微妙。
也无比疯狂。
仿佛只要出了这片林子,他就又成了清冷琴师裴砚,而她是已为人妇的虞夫人,他们的交''欢是罪恶的,不为俗世规矩和内心的廉耻所容。
阿姒背靠大树,气息乱得要命,青年跪在她身前,双手扶住她,濒临渴死的旅人汲取甘泉般。
她手向下,只能摸索到他发冠。
他像往日亲吻那样,唇舌搅弄个不停,搅得阿姒意乱。
她站不住,最后两人坐着,面对面抱着彼此,但阿姒还是不住往后倒去,青年低声问:“要躺下来么?”
阿姒点头,又道:“不……不了,躺下衣裙会乱……还要见人。”
他便只面对面抱坐,这样的谨慎,更增加了悖伦的错觉。
步摇晃得正厉害时,林子外传来钱二郎的脚步声和说话声:“虞夫人怎去了这样久?裴琴师也不见人影。”
钱娘子笑道:“虞夫人的夫婿来了信,自然得晚些回来,裴琴师生性冷淡,不喜欢与人往来。”
脚步声虽然有些距离,但在阿姒眼里,却像近在眼前。
身在野外,唯一的屏障便是这些树木花草,离得再远也还不够。
她一阵阵地紧张。
晏书珩将她放倒,手垫在她后背,一躺下来,低矮的灌木丛便把他们和此间的荒唐遮掩住。
幕天席地的感觉加剧了不安。
钱娘子他们大抵也想不到,他们口中去看夫婿信件的虞夫人,和不喜欢与人往来的裴琴师,此时正悄然躲在离他们几丈远的草丛中亲昵连合。
阿姒一动不敢动,死死盯着他们说话的方位,脸越来越红。
身上的青年却恶意地笑了。
他徐徐渐进,前所未有的慢,但也更为细致,太慢也太过温柔,每一处褶皱都能被铸一抚平。
在这样的惊心动魄中,阿姒快忍不住,汹涌如潮水的惊呼要涌出,但上下都被晏书珩温柔堵住。
钱二娘姐弟总算走远了。
草丛里窸窣作响,随着捕捉不到的风前后前后地摇曳。
最后窸窣声里夹了声低''喘。
一霎的放空后,是漫长的失神,阿姒躺在草丛里,双眼失神。
这一切荒唐得像是一个绮梦。
青年低哑的嗓音贴着耳际,餍足而慵懒:“阿姒喜欢如此么?”
阿姒无力地点点头。
时不等人,他们连温存的时间都没有。阿姒先出了林子,从另一条道拐出去,见到钱娘子二人时,她颇感歉意道:“适才在林中不慎踩空,又迷了路,让二位久等了。”
两人不疑有他,关切后,又问阿姒:“虞夫人可曾见到裴琴师?”
阿姒茫然地摇头。
“他会不会是有事离去了?”
钱娘子姐弟便不再等。
他们走出片刻后,正好在半道遇上戴着面具的“裴砚”。
他仍那样疏离,面对他们的关切时,平静得近乎冷淡。
“有事走开,有劳挂怀。”
齐齐往山下走时,“裴砚”一如既往让众人先走,阿姒则落在最后。
青年疏离道:“虞夫人先行。”
清冷的语气让阿姒愣了须臾。
若不是体内留着他来过的痕迹,否则看着眼前戴着面具、孤冷清癯的青年,阿姒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适才在丛林深处和她私会的人,是他。
她很快回神,和从前一样温和有礼地回应道:“我适才崴了脚,走得慢,裴郎君不必刻意走在最后。”
也的确腿软得走不动,但她刻意落在后面是因为心虚。
“裴砚”冷淡地嗯了声。
他不再谦让,提步往前走。
只是在擦肩而过时,青年薄唇轻弯,在阿姒后腰揉了下。
第91章
从山寺回到庄园的那夜,阿姒以为晏书珩会来寻她的。但他没来。
三日后,是初一,钱娘子邀阿姒前去佛寺周遭游玩。
钱二爷和“裴砚”也在。
“裴砚”今日穿了一身白,依旧戴着面具,但今日的面具仅仅遮住了右眼周遭,尽管众人皆知,那被面具遮住的右眼下,或许藏着丑陋不愿示人的一面,但青年未被遮住的大半张清俊面庞仍足够勾人,配上那疏离似谪仙的气度,不断引得道上女郎们留意。
哪怕知道这是她朝夕相处的夫君,但阿姒仍是会错乱。
直到擦肩而过时,白衣琴师借袖摆遮掩,悄然勾挠她手心。望见他温柔上扬的唇角,她才确认是他。
两人默契地走到无人处。
阿姒对他昨夜不来寻她一事有些嗔怨:“你究竟来吴郡作甚?”
“天机不可泄露。”
青年端着温柔但疏离的陌生人态度,仿佛他们当真不熟。
见阿姒抿着嘴,他又蛊惑道:“虞夫人似不甚满意,莫非是上次在树林里,裴某未让夫人尽兴?还是说——”
他压低嗓音。
“您不喜欢偶尔的新奇?”
阿姒被问得喉间一噎。
她的确挺喜欢。
但哪有夫妻一人为了寻求新奇,当着外人的面假装不识的?
他们是夫妻,如何敦伦都不为过,但想到那日在林子里宛若与陌生男子“偷''情”般的羞耻,阿姒便脸红,身上愈发正派:“随你便。”
她说罢要离去,晏书珩拉住她。
缠绵的吻来得猝不及防。
这不是头回亲吻,但吻着她的人熏着陌生的香,同他舌尖一道侵入。
与陌生青年偷''欢的意味更浓了。
舌被他缠住不放,阿姒忍不住嘤''咛了一声,轻拍他肩头。
他却吻得更深。
远处有脚步声靠近,阿姒紧张得失口咬了他,咬出一声闷哼。
晏书珩低笑着放开阿姒。
在阿姒离去前,他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盒子:“这是友人从南疆得来的一种蛊,名为‘同甘共苦’,只要两人中了蛊,便共通对方身体上的触感,哪怕是肚子疼,或被蚊虫咬伤也会感知到。药效只有一日一夜,倒也不伤身。
“阿姒可要试试?”
最后一句说得尤其惑人。
阿姒当即摇头拒绝:“我没事给自己下蛊,有何好处?”
但抬眼看到晏书珩意味深长的眸子,她明白他为何邀她试蛊了。
不得不说,他们两人很像。
阿姒挑起眉梢,威胁道:“我便成全你一回,倘若这蛊有问题,回京之后,你就等着我的和离书吧!”
青年眉眼笑意盈盈。
“虞夫人善解人意,裴某真是艳羡夫人的夫婿,恨不能取而代之。”
阿姒又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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