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想拿师尊证道的

我也不想拿师尊证道的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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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禾没有思考的时间,只能凭借本能抽出背后的凤还刀,迎面对上排山倒海般的剑意。
碰地一声。
遂禾被剑逼得直直倒在地上。
凤还刀落在身侧,嗡鸣作响。
唰——!
遂禾脸色煞白,僵硬地侧头看去。
溯寒剑直直掉在凤还刀身侧,随着惯性左右摆动。
下一刻,水雾四散,隐藏在空气中的杀机随着水雾海风的消失,退了个彻底。
遂禾终于看清眼前的景象,瞳孔骤缩一瞬。
银白色长袍拖曳在地,淡金纹路沿着袍子边缘蔓延,长袍的主人长身玉立,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捂着胸口,神色难耐。
“遂禾。”他眯起眼睛,半晌认出来人。
他的声音沙哑冷淡,仿佛才经历一场风月。
遂禾盯着他,她还记得方才汹涌到几乎把人吞噬的杀意,微微抿唇,全身仍然处于极度戒备中。
祁柏望着眼前倒在地上的小徒弟,眉心微拧,他默默运气强行平复筋脉中暴走的灵力,半晌后又道:“你来做什么?方才吓到你了,抱歉。”
遂禾微微抿唇,袖袍下的手缓缓攥紧,她差一点,差一点就死在了祁柏的剑下。
虽不知道祁柏方才那一剑为什么只是元婴水准,但仅是元婴级别的强击,也足以要一个金丹修士的性命。
若是刚才凤还不在她身边……
她双手攥紧,指尖刻进血肉。
变强,她一定要变强。
她勉强压下心中对修为澎湃的渴望,白着脸抬头看他,眼中湿润,委屈游惊慌不定地问:“师尊,你方才是要杀我吗?”
祁柏愣了下,摇头:“我分明在屋外设下禁制,大约是你我同族,那禁制对你无用,反而让你误闯进来。”
“师尊方才是在……”遂禾话到一半,心头一跳。
什么样的禁制能让同族如入无人之境,莫非是——
祁柏抬眼,神色静静:“妖族的情动期。”
妖修往往凭借原形优势,在修道之路上得天独厚,但也保留了族群中一些原始的习惯和冲动,情动期对大多数妖族来说都无法避免。
在接触祁柏以前,遂禾还以为像他这样的大乘期强者是可以规避妖族的弱势。
不过祁柏情动之时,屋子里的水雾感太重,又带着海味,她十分怀疑他的原形和龙有关。
龙族重欲,似乎一切也说得通。
“如果只是发……”遂禾话到一半,咳嗽一声,“如果只是情动期,方才为什么要对我出手。”
祁柏伸手,召回落在地上的溯寒剑:“我族进入情动期,意识模糊是常有之事,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才会想撕碎冒然接近的修士。”
遂禾欲言又止,她看着祁柏那张不近女色的脸,犹豫再三还是咽下了口中的话。
正经妖族怎么会进入情动期就理智全无,他这个样子怎么那么像老房子着火,一发不可收拾呢。
“那师尊现在应该是没事了吧。”她唏嘘道。
话音才落,又有海风独特的味道钻入鼻尖。
不知是不是错觉,随着这股海风的侵入,她内府之中近乎干裂的内丹竟然有了种被水流萦绕的感觉。
一刹那如鱼得水。
遂禾:“……”
祁柏:“……”
情动期的妖族五官被无限放大,不用遂禾明说,空气中浓重的海水味,他想忽略都不行。
更糟糕的是,这股海水味根本不受他控制,愈来愈浓,只是眨眼的功夫,就填满了整各房间。
祁柏只觉得自己要头昏眼花了。
与其说空气弥漫着的是海风味,不如说这是种族发情散发出来的独特味道,说白了就是专门用来勾引异性的。
为人师尊却做出这样的事情,他简直不敢想遂禾会怎么想他。
祁柏强忍着羞耻,视线艰难地落在遂禾身上,这一看他的耳尖直接成了煮熟的虾子。
他忍了又忍,恼羞成怒:“你那是什么表情!”
什么表情?
她的内府已经很久没有今天这么舒畅了,甚至久违的,隐隐约约的,仿佛摸到了突破至元婴的边缘,这在从前可是从未没有过的。
丹田舒爽,连带着看祁柏也前所未有顺眼起来,只觉得多看他那张惊艳绝伦的面容几眼,金丹便越润泽。
她眯起眼睛,色令智昏,甚至有些惬意地想:这就是男色的魅力吗。
噢不对,这是修为该死的魅力啊!
第4章
“遂禾!”
耳边又传来祁柏沙哑且满含不悦的声音。
遂禾愣怔看他,眨了眨眼睛,鬼使神差道:“师尊,你这屋子还挺舒服的。”
一句话差点把炮仗点炸了。
“够了!你若没有别的事情,立刻出去。”祁柏握紧门框,垂落的发丝挡住半边有些难堪地面容。
遂禾虽然没有本族相关的记忆,但也知道祁柏现在并不好受。
这个时候提出一些小小的要求,他应当不会拒绝吧。
她轻咳一声,说:“师尊给我的书我已经看完了,弟子近日实在无事,不知道能否去藏书阁看看。”
祁柏拧眉,想也不想便扔给她几本新书,冷声道:“出去。”
遂禾神色不变,温声细雨,从善如流,“那我明日晚上再来找师尊。”
明日晚上?他的情动期又不是日抛,她还要连着来几天?
祁柏脸瞬间绿了。
然而遂禾不等他应答,转身提起长刀,做出离开的动作。
“站住,”祁柏攥着门框咬牙。
遂禾故作疑惑回头,无辜道:“怎么啦,师尊?”
祁柏咬牙切齿,兀自扔了一块通体晶莹的蛟龙令牌到她怀里。
“这几日都不要来打扰我,听明白了吗。”他咬着牙,一字一句道。
遂禾看了看祁柏强撑着的俊美面容,又垂眸看了看怀中的令牌,眉眼倏然弯起,冲眼前严苛却十分好拿捏的剑尊道:“是,遂禾明白。”
遂禾提刀欲走,又被祁柏叫住,“等等。”
遂禾疑惑看他,祁柏强忍着羞耻,冷声命令,“替我打一桶水来。”
……
从祁柏处出来,遂禾拢了拢身上的外袍,手握令牌,心情不错。
怀中的传音铃嗡声作响,她拿出来看了一眼,发现来人是老道士后,犹豫片刻,被她径直掐断。
方才虽差点死在祁柏剑下,但她却借着祁柏身上逸散出的海水,差点摸到突破的界限,这简直是前所未有的质的飞跃。
在此之前她从没遇到这样的情况,也从侧面应证了她和祁柏同源一事,若非同源同族,她不可能会受祁柏的影响。
半路冒出来的便宜师尊虽然高傲独断,是遂禾最敬而远之的那类人,但近来相处还算不错,加上他有一张她极为喜欢的脸,这令她放下了一些戒备。
最重要的是,这里处处是正清宗的阵法,她使用传音铃很容易就被人探查到,她没有让人窥视的癖好,只能委屈老道士再等等了。
遂禾没有立即去藏书阁,她把祁柏给的书细细读完,又消化一天确认对自己没有什么帮助后,才拿着祁柏给的令牌进入藏书阁。
天水镇只是一处不起眼的地界,但这里的藏书着实惊到了遂禾。
琳琅满目堆满了整个楼阁书柜。
她兴致冲冲一本本扫下去,却有些失望。
的确如祁柏所说,这里的书对她没什么大用,大多是给筑基和金丹初期的修者看的,修真遇到的疑难杂症少有提及。
遂禾不由心生沮丧,她握着怀中铺满灰尘的古书,愤愤坐在书柜后的角落,听见身后有开门的声音也没在意,直到听见那声音扬声对外面的弟子交代,她才回神。
“行了,你们都下去,这里不用你们看守了。”
声音的主人稍显年迈,语气中带着高高在上的意味。
遂禾很快反应过来,是程颂。
除了程颂,她还听见一个脚步声。
“师叔叫我来有什么事。”
祁柏。
遂禾眯了眯眼睛,鬼使神差的,她没有走出去,而是立即给自己掐了一个息声决。
她虽只是金丹,但对术法的掌握自信能出神入化,即便是程颂甚至祁柏这样的大乘修者,也难察觉到她。
“你这两日灵力可还有不稳?”程颂问。
“最多再有三日就能完全恢复。”祁柏答道。
“那就好,没出什么岔子就好。”他顿了下,又道:“这处地界作乱的小妖我也替你收服了,虽说不成什么气候,但个个堕入魔道,是杀是留,你是未来宗主,由你决策。”
祁柏语气漠视,“堕入魔道,已为天地不容,杀。”
轻飘飘一句话,决定了入魔妖族的生死。无论那些妖族入魔是否有苦衷,是否真的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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