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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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起,流景来无妄阁服侍,本座亲自看着,”非寂神色不明,“若是狐狸,早晚会露出尾巴。”
狸奴沉声答应,扭头就解除了对流景的所有监视。
“咦?”流景不解抬头,看向院外伸进来的树叶。
舍迦打个哈欠:“怎么了?”
“没事。”流景笑笑,喝了一口茶,“还差多少?”
“……十之六七都没录呢,时间只剩三天了,横竖都做不完,不如放弃吧。”舍迦生无可恋地躺平在地上。
流景用脚尖踢了踢他:“别呀,再努力一把。”
“不干了,说什么都不干了,”舍迦破罐子破摔,“杀了我吧!”
话音未落,院门突然被撞开,狸奴顶着浓重的黑眼圈走了进来。
“……不会真是来杀我的吧?”舍迦目瞪口呆。
流景殷勤相迎:“可是帝君情毒犯了?”
狸奴想到这两人对自己的愚弄,语气恶劣:“你很希望帝君有事?”
“怎么会,我担心帝君呢。”流景一脸和善。
狸奴冷笑一声:“今日起,你去帝君身边服侍,不必再做杂役了。”
流景眼底闪过一丝讶然。
舍迦有气无力地招招手:“狸奴大人,是不是搞错了,日夜不休的人是我,怎么却是她升官了?”
“给你一刻钟收拾东西。”狸奴困得要死,只想尽快把差事办完,撂下一句话就扭头走了。
舍迦眼巴巴地看着他离去,这才扭头看向流景:“帝君为什么突然召你过去?”
“想我了吧。”流景随口道。
舍迦:“……”
“不好意思,你忙活这么久,好像白忙活了。”流景故作惋惜。
舍迦斜了她一眼:“去了无妄阁记得帮我把刻录玉简的活儿给推了。”
“放心吧,我会的,”流景大方答应,“即刻起你不必再做了,我会帮你把活儿甩出去。”
舍迦高兴了,随即又有些不舍:“您可千万多保重,去了无妄阁之后少胡说八道,见色起意的事也少做,不然惹帝君震怒,我可救不了你。”
“……也没指望你救,”流景伸了伸懒腰,想了一下又道,“小院已经无人监视,你日后可以自在些,但也别太放肆。”
舍迦眼睛一亮:“所以帝君不怀疑你了?”
“谁知道呢,走一步算一步吧,”流景扬唇,心情挺好,“贴身侍女,听起来还不错。”
舍迦盯着她看了许久,突然跑回屋里拿了个小瓷瓶过来。
流景只是随意一瞥,就能感觉到里头蕴含的灵气,顿时来兴趣了:“什么好东西?”
“凝脂膏,我们兔族的圣物,”舍迦塞到她手里,“你拿着这个,若是太难受了就涂一涂。”
流景难得听不懂他的话。
“贴身侍女,朝夕相对,他身上还有情毒,您可千万要保重啊,”舍迦叹了声气,忧心忡忡,“毕竟帝君有两根呢。”
流景:“……”把这事儿给忘了。
第16章
托舍迦的福,流景那点升官发财平步青云的小窃喜,都随着手里的凝脂膏散得一干二净,于是狸奴在门口等了半天,就等来了一脸沉重的她。
“做什么这副表情,难不成是不想服侍帝君?”他一想到自己被坑了好几天的事,就忍不住恶言激她。
流景无声与他对视。
“……还真是这样?”狸奴愣了一下。
流景幽怨地看他一眼:“你懂什么,服侍帝君……可累了。”
说着话,她柔弱地扶了扶腰。
狸奴:“……”就不该跟她说话。
虽然这辈子都不想再搭理她,但一想到她今日起就要近身服侍帝君了,还是压着火气跟她讲不利台的规矩——
“不利台亥时宵禁一直到卯时,这段时间内会开启护山大阵,若无帝君亲自颁发的令牌,就会被这些大阵削得神魂俱灭,我如今已经提醒你了,要不要守规矩是你的事。”
“帝君喜静,平日不得大声喧哗,近身服侍时注意收敛气息,莫要让自己的呼吸打扰到帝君,他若不唤你做事,你便将自己当成屋里的柱子,不乱动、不言语、不擅自放出神识。”
“帝君寝房长年摆放一壶茶四碟小食,虽用灵力保其温热新鲜,但每隔两个时辰也要倒掉,再去端新的来,日夜无休,不得偷懒,帝君不经常动这些东西,但你也不可大意。每次取茶和糕点,后厨那边都有记录,每三天我会亲自查一次记录,若发现你有偷懒,就等着捱鞭子吧。”
“总之记住了,急帝君之所急,忧帝君之所忧,万事以帝君为主。”
狸奴说了一路,直说得口干舌燥,终于到了无妄阁门前。
好几天没睡的壮汉猫猫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对上流景犹豫的眼神后立刻黑脸:“有话快说。”
“上次帝君化蛇后,把我的灵药全吃了,狸奴大人能不能再补给我一些?”流景一脸期待。
狸奴:“……”
许久,他冷笑一声:“口口声声说要为帝君肝脑涂地,却连这点灵药都舍不得?”
“你怎么知道我说要为帝君肝脑涂地?”流景惊讶。
狸奴自知失言,赶紧将她推进无妄阁,哐当一声就将门关上了。
真暴躁啊,不会是好几天没睡觉了吧?流景摇摇头,心想若真如此还挺可怜的,毕竟猫猫最喜欢睡觉了,哪怕是身高九尺有余的壮汉猫猫。
时隔几天重回无妄阁,流景已经轻车熟路,唤了一声帝君无人答应后,便自顾自穿过大殿往楼梯走。
她没有刻意放轻脚步,惊醒了房梁上昏昏欲睡的小虫,小虫茫然扇了扇翅膀,落下些许无色无味的麟粉,恰好落在流景的脖颈处。
流景浑然不觉,沿着楼梯一步步往上,终于来到了黑漆漆的房门前。
上次正经敲门进去,还是第一次来幽冥宫时,没等站稳就被大黑蛇卷到床上去了,险些没被勒死。流景驱走脑海里不太美好的回忆,鬼鬼祟祟将耳朵贴在门上——
“滚进来。”
流景立刻站直,假装无事发生:“是!”
推开门,便听到了清晰的水声,流景顺着水声望去,只看到一块万年寒玉制成的屏风,隔了十几步远都能感觉到不断倾泻的浓郁灵气。
……什么时候弄来的好东西?流景眼睛一亮,默默往屏风前多走两步:“帝君。”
“狸奴教过你规矩了?”非寂的声音伴随着水声传来。
流景垂着眼眸回答:“教过了。”
水声突然加大,接着便是窸窸窣窣的动静,流景没忍住偷看一眼,猝不及防看到非寂披着一件外衣从屏风后走出来。
准确来说,是只披了一件外衣。
他似乎刚从水里上来,浑身泛着浓郁的水汽,额前碎发不断滴水,水珠掉在身上,有些积聚在锁骨的凹痕里,有些顺着腰腹上的清晰的沟壑往下滑。流景的视线跟着水珠一起往下,在堪堪到小腹时,非寂的外衣已经随意系上,恰好遮住了关键部位。
流景抬头,对上他漆黑的眼眸,蓦地想起第一次见面时,他还不像现在这样好看,可一双眼睛却很是特别,阴郁又清澈,透着不服输的野性,当时她就是因为看到他这双眼睛,才突然出现在非启面前。
“看够了吗?”非寂淡淡开口,将她从回忆里抽身。
流景害羞一笑:“帝君姿容三界第一,看不够的。”
“本座将你的眼珠子挖出来挂在床头,让你日夜不休地看如何?”非寂问。
流景:“……帝君饿不饿,我给你倒杯水吧。”
非寂扫了她一眼,缓步走到桌前,从桌上盒子里取出一颗明珠握在手中,身上的水汽顿时开始消散。
“什么时辰了?”非寂看着手里的珠子问。
流景回头看向他的背影:“回帝君,亥时了。”
非寂不再说话,流景就看着他等身上干透后将珠子重新放回盒子里,看着他转身往床边走、然后躺下闭眼……这是要睡了?
流景无言片刻,犹豫着四下张望一圈,过于简单素净以至于一览无余的寝房里,显然没有第二张床,而非寂从头到尾都没说让她走的话,显然是打算让她留下过夜。
流景看着床上的男人,终于一脸沉重地做了决定。
非寂自从情毒入骨,每日里的精力便十分有限,此刻刚一沾床便昏昏欲睡,却听到一点不甚明显的动静。身体已然乏累,可警惕性还是让他勉强睁开了眼睛。
然后就看到流景脱得只剩里衣,正小心翼翼往床上爬。
此刻四目相对,空气突然变得很安静。
许久,非寂耐着性子问:“你做什么?”
“……服侍帝君。”流景一本正经,实际上只是想睡床。
非寂脸色渐冷:“本座让你服侍了?”
“没有,但狸奴大人说了,贴身侍女就是要急帝君之所急,”流景继续睁眼说瞎话,“帝君如今情毒未解,应该是挺急的。”
非寂:“……”
短暂的沉默后,非寂面无表情道:“滚下去。”
“是,”流景立刻下床,“所以我睡地上吗帝君?”
“谁说你睡地上?”非寂反问。
流景顿了顿,突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果然,他突然勾起唇角,眼底却一片冰凉:“跪在床边服侍。”
“……是。”流景一脸憋屈地在脚踏旁跪坐下。
非寂轻描淡写地看她一眼,被吵醒的那点烦躁总算散了,重新闭上眼睛准备入睡。
一刻钟后,流景和床上的大黑蛇面面相觑。
“帝君?”流景试探,“您情毒发作了?”
大黑蛇懒洋洋地看着她,对她说的话没有反应,蛇尾却悄悄缠上了她的小腿。
流景一跃而起跳上床:“孙砸,你流景奶奶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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