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向着两人所在狂奔的苍老道士和道装的少年停下了脚步。
“来迟了么。”左慈黯然的发出了叹息。
太公望的眼瞳放大,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一道突破天空的光芒。
“女娲,你究竟……”
※※※
白朔从最深的梦境中惊醒,然后看到黑色的夜空,还有闪烁的群星。
燃烧的篝火在他的身旁不远处劈啪作响,他有些迟滞的从地上爬起来,揭开身上盖着的毯子。
感觉不到胸口伤痕的痛苦,他疑惑的举起手,按在胸口上。
透过前襟的破口,白朔没有感觉到伤痕被触动的痛苦,呆滞的低下头,却发现伤痕早已经消失无踪。
就连这些日子以来,身上出现的伤口都已经消失无踪了。
身体之中如同附骨之疽的黑色神力已经消散,涌动在血液中的光流包含着前所未有的生机。
而女娲却躺在他的身边,像是陷入沉睡,无比的安娴宁静,呼吸悠长到像是再也不会醒来。
他扭过头,看着周围的情况,却在火光的周围看到两个人。
曾经傲慢无比的太公望,还有未曾见过,但是装束奇特到只要看过一眼就绝对不会忘记的道士。
左慈。
这是白朔第一次见到这个一直在天下奔走的地仙,却想不到会在这种情况之下。
“你醒了?”左慈抬头,用温和的声音说道,唇边两撇及富特色的胡子随着他嘴唇的张合而颤动着。
“左慈道长?”白朔试探性的说道。
左慈点了点头:“正是老朽。”
白朔看着身旁的昏睡的女娲,又看着胸前消失无踪的伤口:“这是怎么回事?”
“还能有怎么回事?”太公望抬起头,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怒火,一字一顿的说道:“当然是因为天之从云!”
白朔眯起了眼睛:“有话好好说,我最讨厌别人莫名其妙的冲我发火。”
“你这个……”太公望猛然起身,表情抽动着,像是压抑着即将爆发的愤怒,一根沉重的铁鞭出现在他的手中,鞭梢因使用者即将爆发的心情而颤动着。
就像是一座已经压抑到极点的活火山,下一刻毁灭的熔岩就将喷薄而出。
“先冷静下来吧。”左慈缓缓的挡在太公望的面前:“他还什么都不知道。”
白朔从地上站起来,将自己身上的毯子小心的盖在女娲的身上,回头说道:“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至少要让我知道,她究竟怎么了?”
左慈沉默了片刻之后说道:“她将封印在自己身体中的力量,给了你。”
“天之丛云?”白朔想到太公望的怒火,走到火堆的旁边,盘腿坐在篝火的旁边:“素盏明尊从八歧大蛇身体中得到的武器?”
“你知道的太少了。”左慈低头看着火堆:“天之丛云,可不是仅仅是一件兵器那么简单,它是曾经远吕智曾经仗以为神的力量。”
白朔从地上捡起一支枯枝,思考着左慈画中泄露出来的信息:“请继续。”
“接下来的事情,可以说么?”左慈看向了太公望,眼神中带着询问的意味。
眼神傲慢的太公望隔着火堆,坐在白朔的对面,看了一眼白朔身后昏睡的女娲,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无妨,他既然被女娲选择,就有知情的全力,他必须知道女娲为他究竟付出了多少。”
左慈沉吟了一下之后,缓缓说道:“那么,就从远吕智说起吧。”
“从素盏明尊在付出巨大代价,击败八歧大蛇之后,曾经在仙界的典籍中仔细的翻阅过他的来历,但是却始终没有找到过,它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在耗费了漫长的时间后,他找到大禹留下的一本笔记,终于发现了那个令人恐惧的秘密。
早在没有历史可言的时候,它就已经在大地深处孕育,在数千年之前,它汲取着整个世界的黑暗和邪恶终于苏醒。
远吕智、八歧大蛇、相柳、九婴,这都只是它曾经用过的名字……再更久之前,它尚未来到中土的时候,它就在西方拥有过数个代表着灾难的名字。
西方的神明最早发现了它,认为它是大地之母孕育的怪物,称呼它为提丰。
为了击败他,那些神灵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却发现无法将它杀死,便将它封印在火山之下。”
当提丰从封印中挣脱而出的时候,世界上已经没有人记得它原本的名字,便称呼它为海德拉。
这一次,它的敌人是众神的使者,半神血脉的传承者赫拉克勒斯。
有了黄金狮的皮保护自己,赫拉克勒斯和海德拉之间展开了漫长的战斗,而这一场战斗的结果是,重创未愈的许德拉假死脱身而告终。
在大地上游荡的巨蛇在数十个文明中留下了自己的传说,波斯人叫它阿兹达哈希,圣经中称呼它为多头古蛇……
千年的时光之后,它终于来到了中土,被人称为九婴。
这一次,它的敌人是曾经射下九个太阳的后裔,结果是它再一次受到了重创。
从一开始汇聚了整个世界邪恶和阴暗而生的大地之子,再到九婴,每一次在他实力尚未恢复的时候,总有比它强一点点的人站出来,将它击败。
原本它就是秉持整个世界邪恶和黑暗而生,心中只有永无穷尽的毁灭欲望。
为了守护这个世界,数不清的人付出了自己的生命将它战胜,却无法将它杀死。
直到它从中土来到日本,成为了八歧大蛇。
使用毒酒和诡计侥幸将它击败的素盏明尊明白,或许在自己死后,当这一只妖魔再次肆虐大地的时候,就再也没有人能够击败它了。
曾经的过往让素盏明尊明白,封印根本不可能解决掉汇聚了整个世界的阴暗和邪恶的蛇魔,于是他想出了一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