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柔眩晕的更加厉害，走路都顺拐了，闻声她懵懵懂懂低头看看胸口牌子：“那也不能停在这儿把？回到现实再说。”
她高耸的胸口挂了块牌子，一面写着现实，一面写着镜子，每穿越一次就将牌子翻一回，好像旅馆客房的指示牌一样。
“你肯定是哪次忘了翻了，或者跑的时候，自己颠过来一次……”肖凌确定的道。
“不追的话，那怎么找到那家伙？”朴柔疑惑。
肖凌揉揉太阳穴：“我似乎也被你传染的智商下降了……不用跑的，咱们可以用喊的啊。”
“滚！”朴柔踹了肖凌一脚，不过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个谁，你出来吧，你再不出来，这个屋子里能连接到镜子世界的通道，就要被我们毁光了，到时候，你要么被永远关在镜子世界里，要么……就跟我们一起呆在现实，不管怎么样都跑不掉，还是干脆一点，你自己出来算了……”
两界穿梭不停追逐，除了客厅里的DVD保存着，凡是见到的其它通道，都被肖凌以超凡的找茬功力发现，一一破坏了——对应着浴室镜子的水龙头开关，对应着采光镜的画像隐藏开关，对应着不起眼的圆镜的隐藏在墙里的保险柜按钮……
事实上，没有这一切做铺垫，就算你喊，人家也未必肯出来不是？
“唉，你们还真是警觉啊，就差两次了……”老迈的声音叹息响起，眼镜老头举着双手从隔壁房间走出来，“好好谈谈吧。”
两次，自己还真是跟两次有缘啊。肖凌点点头，然而环视墙面被砸的房间：“还是换个地方吧，我有点洁癖。记得……这楼上楼下的，好像就书房没被破坏了吧？就去书房吧。”
眼镜老头面皮微微抽动。
朴柔古怪的瞅了肖凌一眼：你有洁癖么？一点没看出来啊？不过并没有出声。
“怎么，不行？”肖凌斜眼看眼镜老头。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眼镜老头连连点头，一马当先走向书房。
“你刚才说，就差两次了，什么意思啊？”朴柔忍不住问道。
“根据游戏规则，我被你们抓到，你们可以向我提三个问题，我会老老实实的回答，绝不说谎。不过注意，必须是我可以回答的问题。否则我拒绝回答，而你们也将浪费掉一次机会。你确认要消耗一次机会，让我回答这个问题吗？”
眼镜老头认真的道。
就在同一时间，主宰提示响起，内容和老头说的差不多，让肖凌和朴柔知道，老头说的都是真的。
“那还是算了吧？”朴柔吐吐舌头，强行按捺下了好奇心。
说话间三人进了书房，书房中间是沙发茶几，外围一圈满满的都是书。除此外，还有一个放满了各种各样古董的书架，青瓷、玉石印章、线状古册、辟邪铜镜……
眼镜老头招待二人坐下，端茶倒水。朴柔坐下了。肖凌却没有坐，绕着书架绕着书架饶有兴致的遛起弯来，遛的眼镜老头十分的不自在。
气氛微微有点古怪。朴柔回身看看肖凌，见他完全没什么表示，开口道：“那我问第一个问题了？”
肖凌点头。
朴柔心中奇怪，肖凌竟允许自己自由发挥。不过……就让你看看我的实力罢。“第一个问题是，我们提问并且能够得到你的回答的问题，都有哪些？”
第132章 你太抠了
朴柔得意的看着眼镜老头。
肖凌书架前停下，赞许的回看朴柔，这个问题理论上是很好的，就仿佛是有人跟你说，我可以满足你三个愿望，然后你回答，我的第一个愿望，就是你给我更多的愿望……
当然了，他的赞许和朴柔自以为的得意，完全是两码事。
朴柔是胜券在握的得意，而他，是对朴柔探索精神的赞许。
眼镜老头目光从肖凌身上收回，看着朴柔嘿笑起来：“小姑娘，让我猜一猜，你的第二个问题是不是……你的第一个提问，答案各自是什么？”
第一个问题，问哪些问题可以问；第二个问题，问所有问题的答案是什么，两个问题，就把他掌握的所有可以说的情报包圆了……
打算是很美，但是……
眼镜老头既然都看穿到这儿了，哪儿能让朴柔那么顺利：“我就帮你省一次机会吧。很抱歉，你的这个问题，不在我可以作答的范围……当然了，第二个问题也不在。”
朴柔的神情僵住了，猛拍桌子：“怎么可以这样。我问题的答案，不都在你可以作答的范围么？”
眼镜老头看看她，再看看肖凌：“你忽略了……确实是你们问，我回答没错。但是，这是我考你们，不是你们考我，你们问我可以回答的问题，这是对你们的考验。”
“我出一道题目，让你们从A、B、C、D中选择答案，你却告诉我，肯定是A、B、C、D中的一个，你说，我会判你们答对吗？”眼镜老头慢条斯理说着，竟说的朴柔无言以对。
朴柔无奈回看肖凌：不好意思啊……
出乎她意料，肖凌竟然没有嘲讽或者鄙视她，微微摇头示意没事。他绕着书架缓缓旋转，看着眼镜老头凝重开口：“讨论一下这个问答游戏的规则，不需要浪费提问的机会吧？”
“嗯，这个可以有。”眼镜老头点头。
“那好，假如我问，这里是什么地方的话？你是会回答，这里是你的书房呢？还是会回答，这里是你此时此刻生活的地方呢？还是会回答，这里是一个奇怪的，常理难以忖度的特异空间呢？还是……一些别的答案？”
“问题只是问题，但是答案有无数多种。就算我问对了问题，你会给我想要的答案吗？”
“再具体一点的说，假如我觉得你给的答案并不能令我满意，我可以提出抗议，让你进行修正吗？你说这是场考试，是你考我们，那么，谁给我们打分，是你随便打么？还是主宰？”
眼镜老头面皮微僵，肖凌的这些问题真是过于犀利了。他打个“哈哈”干笑：“假如你们问对了问题，我多多少少还是会给你们提供一些线索的……”
肖凌似笑非笑的看他：“我怎么觉得，这其实是一场我们之间的博弈呢？你被我们捉住，必须回答我们的问题，但是……你提供给我们的情报越少，自己得的好处就会越大。”
随着肖凌的提问，朴柔也渐渐明白过来。
这的确是一场问答游戏，但是……却是一场答题者可以随意赖皮的问答游戏。
假如肖凌不说破，自己就懵懵懂懂被这家伙混过去了。忍不住咬牙切齿的瞪眼镜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