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不想死(快穿)

女配不想死(快穿)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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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海侯微微一怔,慢慢坐直了身体:“母亲的意思是?”
萧老夫人迟疑了下,缓缓说道:“雅瑜的名声已经足够她受用一生,再多只是锦上添花,不妨将剩下的事情交给阳儿他们,有助于他们兄弟仕途。阳儿他们好了,她也就好了。”
“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萧老夫人力图表现的坦然,但绷紧的下颌,泄露了一丝心虚。
靖海侯的心情复杂难言,惊、怒、还有一丝心寒。为了雅珺,母亲当真是殚精竭虑煞费苦心,连萧阳都搬出来了。
“说是为了阿阳他们的仕途,其实母亲只是为了缓解雅瑜的压力吧,”靖海侯淡淡说道,“瑜儿名声越响,雅珺名声就越差。”
被戳穿心事的萧老夫人面上闪过狼狈:“诚然我确有些私心,可主要还是为了阳儿,那样的功劳放在雅瑜身上大材小用,落在阳儿身上才能为我们萧家带来最大的利益。”
“何时我萧家男儿已经沦落到要去抢姐妹功劳的地步,”靖海侯站起身,脸色发黑,声音含着克制的怒意:“母亲,你偏疼雅珺不喜瑜儿,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你不能为了雅珺就打压瑜儿,从头到尾,瑜儿才是最大的受害者,而雅珺是最大的得利者,你心疼雅珺地位名誉一落千丈,怎么不想想要不是瑜儿,她原该过什么样的生活,她如今再难过,还能比瑜儿前头十三年难过?
若再有下次,母亲,你别怪我让她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萧老夫人愕然:“你什么意思!”
靖海侯神情冷漠:“白石县周家村才是她原该待的地方。”
萧老夫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着冷漠的儿子,意识到他不是在开玩笑,一股寒意从脚底蹿了上来。
阿渔浑然不知母子因她翻脸,若是知道,她一定会更加努力,岂止让萧老夫人心里泛酸,还得是浓硫酸。
一无所知的阿渔翻出了在另一个世界广为流传的农业八字宪法——土、肥、水、种、密、保、管、工。
土:深耕改良土壤
肥:增加肥料、合理施肥。
水:发展水利、合理用水。
种:培育、繁殖和推广良种。
密:合理密植。
保:植物保护、防治病虫害。
管:加强田间管理。
工:工具改革。
阿渔兴致勃勃地开始种田,比起待在房里装模作样地学习已经掌握的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她还是更喜欢现在做的事。所有新鲜事物,她都喜欢,愿意尝试。
况且这不仅仅攸关能否完成原身的心愿,对她自身也有莫大的好处。
他们这些妖精鬼怪辛辛苦苦修炼几百上千年才能修出人形,化形前还得历雷劫,渡劫成功方能成人,不成功则灰飞烟灭。
哪像人,打一出生就是人形。谁让他们是女娲后人,神二代了不起!用他们妖界的至理名言来说:一些种族的起点就是另一些种族的终点
为了避免渡劫时被劈得外焦里嫩,阿渔一直在勤勤恳恳积累功德,功德越多,雷劫威力越弱。
提高粮食产量,多活人少饿殍,这笔功德一定会让她受益无穷,阿渔种田种得无比虔诚。
下面人对阿渔的命令言听计从,经历了耧锄、代耕架、除虫滑车,谁还敢再小瞧这位从民间回来的八姑娘。更不会觉得她一个大家闺秀琢磨农活有失体统,只觉得她心地善良体恤百姓。
舔狗就是这么产生的!
游氏见阿渔折腾那些粮食作物,心疼的不行。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现还在周家村的女儿汗如雨下吃力劳作的情形。有时候游氏都不敢深想过去那十三年,女儿过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日子。就她知道的听说的那些经历,已经足够她肝肠寸断,椎心泣血。
瞅着游氏神色不对,阿渔笑着道:“我就是动动嘴皮子的事。”
游氏看着她好不容易养得白皙了些的肌肤:“我不阻止你做想做的事,但是你得顾惜自己的身子,天热的时候要防晒,姑娘家肌肤娇嫩,晒黑了容易,白回来难……”
絮絮叨叨一堆叮嘱。
阿渔颔首,眉眼弯弯:“我知道,谁不爱漂亮,我还想变成像娘一样的大美人呢。”
游氏被她逗笑了,目光描绘着女儿的脸庞,以前瘦脱了形看不出来。经过这半年的调养,这孩子五官逐渐张开,透出她和侯爷的影子。
鹅蛋脸上嵌着一双又大又亮的杏眼,鼻子小小的挺挺的,嘴唇粉嫩,笑起来乖巧甜美,是个美人胚子。
“我们瑜儿长大了,肯定是个美人。”游氏深信不疑。
阿渔歪了歪头,嘴角上扬。那是必须的!
游氏拉着她的手:“忙归忙,学业还是得顾着点。” 作为姑娘家,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这些还是得略通一些,不然交际应酬时会被人挑理儿。
“娘,放心,我一直在学的,不然你考考我,咱们下一盘棋?”
游氏便和阿渔下了一盘棋,故意让着这孩子,让她赢了。一盘棋下来,游氏心情愉悦,女儿棋力比上回有所进步,还不小。
随后,又考了她目前读的书,看了她最近的字帖和画,还听她弹了一小段古筝。
游氏彻底放了心,转而怕她累着了:“要是实在忙不过来,学业这边就停一停,万事以身体为主,千万不要勉强自己。”纵然想让女儿成为一个合格的大家闺秀,但是游氏也分得清两边哪一桩事更重要。
阿渔乖巧应好。
游氏在山庄住了一晚,第二天用过午膳方离开。
送走游氏,阿渔回屋睡了一个午觉,醒来就见窗台上趴着一只黑猫,抬手招过来,把几条小鱼干放在一个白瓷盘子里。
黑猫喵喵喵叫了一通,叫完了才津津有味地吃起盘子里的小鱼干来。
阿渔若有所思地顺着它背上的毛。
萧雅珺和八皇子彷佛是好上了,纵使萧雅珺不再是尊贵的侯府千金,似乎并没有影响到二人的缘分,这大概就是所谓天定姻缘吧。
阿渔无所谓地笑了笑,他们在不在一起,都与她无关,她只要八皇子无法得势掌权。
不让八皇子得势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太子赵琮别死,据她所知,现在这位太子能力名望极佳。但凡他不横死,老皇帝不抽风,就没八皇子什么事儿了。
算算日子,离赵琮遭遇横祸还有两个月。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盖因他死的日子很巧,六月二十六,萧老夫人六十大寿前一天。当年因这场意外,萧老夫人的寿宴不得不取消。
至于地点,是西山大营通往京城的官道,因着活埋了一位太子,那一段路被人频频提起,阿渔记忆里也有。
怎么提醒呢?阿渔低头看着吃得不亦乐乎的黑猫,嘴角徐徐上扬。
“姑娘,侯爷世子来了,还带来一位贵客。老爷请您去花厅一趟。”小丫鬟匆匆而来。
阿渔讶异,论理这时候父子俩都该在衙门办公,这是有急事?
第12章 真假千金12
“爹,大哥。”阿渔含笑唤人,看了一眼二人身旁广袖华服的青年,剑眉星目,鬓若刀裁,萧疏清隽如松下风。这人可真不禁念叨,说曹操曹操就到。
“瑜儿,这是太子殿下。”靖海侯为女儿介绍。
阿渔佯装吃惊地行万福礼:“臣女拜见太子。”
此间青年正是太子赵琮,嘴角含着三分笑:“萧姑娘免礼。”他还记得去年在城外远远的见过一面,令他记忆深刻是因为对方奇怪的眼神。
赵琮不着痕地打量一眼,并无异样。人变化倒是极大,脱胎换骨恍若新生。
“孤听闻萧姑娘使农物增产,心生向往,遂前来请教。”
阿渔心里有数,不然日理万机的太子爷岂会光临翠微山庄,不着痕地瞥一眼靖海侯,不是说好了等收获了再说出去。
靖海侯冤枉,他没告诉太子,这点气他还是沉得住的。奈何太子通过自己的渠道得知此事,主动询问,他还能隐瞒不成。
阿渔客气道:“不敢当请教二字,不瞒太子,我们一行人的确在想方设法增加农作物产量,只还在试验阶段,尚未有结果。一旦见效,定立即呈给朝廷。”
赵琮笑着道:“萧姑娘过谦,耧锄、虫梳、代耕架、除虫滑车皆是利民之器。”
阿渔谦虚一番,道都是工匠老农功劳。
赵琮笑笑:“若是方便,孤可否看一下试验田?”
阿渔能说不可以吗?
自然是不能的。
阿渔便引着三人去试验田,田地里郁郁葱葱长着各种作物,上面插着编了号的木牌。
阿渔一一介绍过去。条件有限,她弄不出化肥,那才是增产神器,培育良种也是个需要时间的活,所以眼前这些田地只能在土、水、密、保、管、工上使劲。说白了四个字——科学种植,这些在后世人尽皆知的知识,经过无数人几百上千年的努力总结出来,远比现在农业知识先进。
因此饶是缺这少那,这些实验田里的作物也明显比起旁边用时下方法种出来的农作物长势好。具体多好?得等收获才知道。
赵琮心潮澎湃,哪怕只能增加一成,不,半成产量,就能多养活成千上万的百姓。赵琮眼底熠熠生光,突然转身冲着阿渔拱手一揖:“萧姑娘泽被天下,孤替天下万民铭感姑娘。”
阿渔急忙避开,再还礼:“太子折煞臣女了。”
靖海侯也忙道不敢当,又道:“小女身为大秦百姓,这都是她该做的。”
直起身的太子朗笑:“萧侯爷和萧姑娘不必紧张,以萧姑娘之功劳,当得起孤这一揖。待此处有了确切收获,孤还要上报父皇,请父皇嘉许萧姑娘。”
阿渔抿唇笑了笑:“我只是将各位老农的建议集合起来。”
太子笑:“朝廷也召集过积年老农,想集思广益改良种植之术增加产量,数年下来收效甚微,远不及萧姑娘这数月之功,还是萧姑娘领导有方。”
阿渔:“太子言重了,只是我亲自耕种过更有感触,且曾经听村里不少老人闲谈过一些想法,可因为条件有限,他们不敢轻易尝试,便都停留在口头上。”阿渔看了看靖海侯:“回家后,父亲十分支持我的想法,左右闲着,我就试了试,不曾想歪打正着,实乃天佑大秦。”
“这样的‘歪打正着’多多益善,萧姑娘若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直言,孤一定鼎力相助。”太子面带微笑,语气郑重。
人才难得,哪怕只是个女子,就凭她能让粮食增产,让他供起来他都愿意。
阿渔颔首微笑。
赵琮在田地里驻足良久,那模样仿若面对的是一群倾国倾城的绝色美人,令他爱不释手流连忘返。
送走这位贵客,阿渔松了一口气,跟这种人说话得在心里过上好几遍才能出口,心累!
不过也不算白累,瞧着这是个真正将百姓放在心里的储君,若他做了皇帝,对老百姓来说是好事,那就更不能让他横死了。
晚间,阿渔洗了个香喷喷的花瓣澡,出浴后,打发走伺候的丫鬟,坐在书桌前用左手写了一张小纸条,末了,阿渔在末尾画了一只q版肥猫。
对着憨态可掬的小猫,阿渔满意点头,做好事岂能不留名。
“小乖,过来。”
趴在地上的小猫小跑到她脚边,亲昵地蹭了蹭她的小腿。阿渔蹲下身,喂了它一条小鱼干,等它吃完了,笑眯眯地挠着它的软下巴:“帮我个忙哦。”
“喵~”声音要多软有多软。
……
云纹鱼燕灯台上的烛身渐渐变短,烛火摇曳,窗上的人影也随之微微晃动
赵琮坐在紫檀太师椅上,出神地望着案头的烛火,眸光明明灭灭,看不出内里所想。
良久,他拿起桌上的三张内容一模一样的小纸条,一个月内,这三张纸条陆陆续续出现到了他手里,对方似乎生怕他没看见,可送信之人是谁?至今,他都没有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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